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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陌生碑 第六篇 致命风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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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萧明一边在房中饮着醒酒的汤,一边细细去听隔壁房中的动静,待雪莹的呻吟响起时,他嘴角不禁上扬,道:“看来我们的计划很成功。”这时,一个女声道:“那是当然的,这可是雪莹啊,三百年才出一个的绝色尤物,张童胭就是块石头,那也该化了。”说话的女子戴着面纱,但依照形态来看,就是当初在孔城与刘萧明同时出现的紫袍女子,此时她的身边,还有当时那名出现在李耀荣身边的那名黑衣女子。刘萧明道:“不知二位之后还有什么打算,只要能帮父亲实现旧梦,萧明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黑衣女子摆摆手,道:“这种话就不必说了,我们姐妹来帮你,就是看重你们父子心中的理想,并不求你们的钱财。放心,接下来的计划你们一定会喜欢的。这几天你就盯着,一定要想方设法让张童胭把雪莹娶过门,这是重要的步骤。”说着,牵起紫袍女子的手,径直离开了令安春。

来到房外,紫袍女子对黑衣女子道:“姐姐,这雪莹目前的身份只是个从良的妓女,张家是卢国的大家,怎么可能答应嫡长子张童胭娶过门?”黑衣女子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雪莹我是见过面的,那样面相的女人生性淫荡,本就是名器,张童胭这样的花花公子只要有了第一次,就再也不能离开她了,之后的事,就看东天王能不能说服这个比他年轻时还要放荡的儿子了,就算雪莹当不了正房的续弦,只要入了张家,那后面的事就好办了,毕竟不是谁都像师父那样,无欲无求,理想压倒了一切情爱。”紫袍女子道:“可是一个女子,就算进了张家的门,难道能影响到张家在军界的威望吗?”“你不觉得在雪莹的身上能发现一点熟悉的感觉吗?”“你是说小零?”“没错,小零是什么身份我们都知道,如果真如我们所料,那就有意思了,再加上一个岐章,这样的组合足够他张家灭门几次了,到时候东天王又能如何呢?老卢本来就对这四大天王时刻提防,要是扯上了他的心病,我就不信这东天王没有反应,就不信这卢国还是大顺。”“近来卢国打反派的运动很强烈,已经有大批的的江湖门派和大师遭到迫害,现在沙卡的行动已经目中无人,如此无差别的搜查,我怕总会查到我们,何况孟纯还在卢国后宫,万一出了岔子,怕是难以收场啊。”“这是浮影台的事,他戴雨翁不是一直不服我们染影台吗?那就给他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师父会做出判断。对了,师父那边送来了议事堂的决议,开启‘火中取栗’计划,抢救那些在倒反运动中受迫害的大师们,这是议事堂的赤红决议,关乎东岚文化的传承,虽然主要是戴雨翁那边负责,但我们也要全力配合,不能把私人情绪带到这件事上面来,我们争来争去只是一时的,这些大师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明白了,我之后主盯雪莹这边,玉笙阁那边就麻烦姐姐了。”“我先去北境了,涅国看来是一定要拿启国开刀了,我要早做准备,免得坏了师父的计划。”说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皇都,长明阁。诸葛鸿缈将水沙盘搬至了阳台上,一边摸着水沙,一边望着星象。赖星魂提着一捆信入了阳台,置于桌上。但听其道:“近两日飞鸽不断,玉华、安华准备南下去骅帮那里一探究竟,嫣华会往东到峒盐山与我们会合,配合围剿。”鸿缈点头,道:“看得出来,可是星象似乎不太对。”赖星魂望了望星空,也锁紧了眉头,道:“紫薇势衰,主皇室当劫。怎么可能,我大卢才立国三年,如何国运便颓了。”鸿缈摇摇头,道:“圣上变了太多,刚愎自用,好大喜功,早已失了天德。”“三台东转,天德指向东岚!”“别那么惊讶,凭封国这些年来的所为,早已承了上好的天德,我们却正相反。”说到这,他忽然有意识地看了看阳台的外围,才长舒一口气。赖星魂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于是也压低了声音道:“尽人事,听天命吧。目前沙卡和御厂无孔不入,我怕过不了多久,星龙组就会沦为他们控制舆论的工具。”叹口气,又道:“理华那边有消息了,泓海派几乎已经被摆平,现在又出了一个镇羽会,势头更强劲,现在与骅帮一道,人称‘南骅北羽’,理华的行径已经引起了百姓的不满,再这样下去,怕是有变啊。”鸿缈道:“随便他,本来就是个畜生,他爱和盘羁一类人为伍,就随便他,我们眼下还是管好峒盐山一片就足够了。至于骅帮和镇羽会,毕竟初生,现在放太多心思也没有意义。我已经奏报内书院,即日就可命令长宁军南下,一同围剿峒盐山。”

赖星魂道:“我倒是听说,张大统领最近在珀城玩的很尽兴,还和吟花楼的花魁雪莹共度春宵了,看来之前涵虚公子为雪莹赎身倒是这个用途,”鸿缈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刘家目前已经被苏家架空了,早已远离了权力中心,刘萧明此举,想必是受其父刘枫的指示,毕竟张家在卢国军界威望极高,只用一名烟花女子,能与其拉拢关系,这买卖不亏,”“先不说这个了,这次庆典,安陌斯里的五国元首匆匆离去,但留下了代表,重提了渔舟群岛的事,这次恐怕他们一旦战胜了教廷的势力,怕是会进一步往奇营渗透,那时整个卢国都无宁日了。”鸿缈道:“没办法,奇营本就是四战之地,我们只能希望玛都维那边能多撑一下,等我们摆平这些门派再说。”“怕是难啊,我可是听到情报了,盟军方面是以薛安伦作为最高统帅的,他的本事你我是知道的,别说我们卢国这些酒囊饭袋的将军了,就是让唐赋明亲自披挂上阵指挥,只怕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要不然你以为这两个心高气傲的主能互相看得上?目前涅国上将军曹安杰带了四十万零塔骑兵在北面达契州驻扎,虎视眈眈,陈国与钱国提高了关税,有意封锁航道。林、幽暂无消息。李毅星星夜回国,我是认为与李晴安的病症有关,我想钟梁不久应该就要换皇帝了。你速速派人盯着启国那几个小国,涅国一旦南下,势必拿他们先开刀,到时候我们要能迅速派兵前去支援。”“明白了。”

东境,拜镇。南方丘陵众多,安琳与宋宁两人走了近十日才到了东境边镇拜镇,而且是马不停蹄。自从遇见了那位黑衣女子,安琳一直对她手中的那一片朱色的羽毛念念不忘,在她所不知晓的古老记忆中,仿佛对那片羽毛以及其引出的嘶鸣有一种潜藏于心底且不为她自身所知的恐惧,以致于她很是恍惚,始终不在状态。眼见到了镇子,宋宁连忙让她在客栈休息,自己想要去买些东西来给她补一补,当然她自己也是什么都不会做。来到市集,她就瞥见了一位老者,其人身着一件破烂的棕色袍子,看着像是乞讨的样子。宋宁本不想理会,哪知那老者直接来到她面前,道:“小姑娘,你朋友是受了朱雀的影响吧。”宋宁有些疑惑,道:“你说的是什么,哪来的朱雀。”老者却道:“你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你可是凤凰族的人,那朵凤羽花就是标志。”宋宁这时拂开了左边袖子,露出了那朵她自小就认为是胎记的深蓝色凤羽花,疑惑地看着老者。老者又道:“姑娘看来是有所不知,这凤羽花的标志,就代表着凤凰族的后裔,我看你的气韵,最近是否遇到了一人,那人是否有一片朱色的羽毛。”宋宁大惊,眼前这位老者看着其貌不扬,哪料竟然掐算如此精准,她是始料未及的。于是道:“敢问先生,这凤凰族又是什么?”

老者伸手道:“这个嘛,你得先帮我买点吃的,不然我可没力气说。”宋宁一看这为老不尊的人,心下也是无奈,想着一个餐点也用不着多少钱,随手拿出几文钱去买了几块饼,老者也不客气,接来就是狼吞虎咽,还道:“不错,小姑娘有眼光,知道老朽爱吃饼,就如此去买,孺子可教。”待他吃完,宋宁迫不及待地递上一张沾了些许粗盐的纸,一是给老者擦嘴,显示自己的乖巧;二是暗示老者吃也吃了,该说了。老者接过纸,同时道:“和你说一个故事吧,上古东岚一凤一凰,本在凤凰同族,后来朱雀降世,诸神谢罪,群魔受首,凤凰一族不愿失位,与朱雀以及其余四神兽血战,最终败北。余下这对凤凰,前入维琉,后留东岚。”随后就是关于凤凰两族后裔以印记为号,重新在东岚复辟帝国的事,以及后面欧淬子锻造五大神剑,助力五帝共同讨伐的事,听得宋宁一阵惊奇,觉得很是新奇,自己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奇闻异事,于是往旁边的一个饺子铺一指,道:“先生您坐吧,慢些说。”

老者笑着坐下,道:“想来你身边那位小姑娘就是当朝的安琳公主吧,当初她父皇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如今却是把这国家变成了这样,我自你们进城以来,就感到一股强烈的凤凰气息,而且你们都闻了朱雀的嘶鸣,你却无事,因为你只是华族,而安琳则是皇族,是实实在在的凰裔。而且她父皇的体内全无此人,想来是她母亲所留,而且老朽见过那么多凤凰的族人,她是最奇怪的一人,想来她就是凤凰族预言中的那个先知,因此对于朱雀的神炽有着比一般凤凰族人更敏感的反应,想来那人应当与唐赋明有着关系,具体的我也不知晓了。只是卢斗士的亡妻正是他在成安关任边将时所认识的,她从东岚过来,想来就是她给凤凰族留下了那个预言中的先知,这是可以带领凤凰族走向复兴的人,你可要好好照顾她,毕竟如今封国的染影台正在大肆追捕凤凰的后裔,如果落到她们手里,那可就不是闹着玩了,何况你们不正是要去东岚吗。”宋宁心想难道什么都瞒不过这老东西,于是道:“除了这些的话,安琳现在状态很差,我该做些什么呢?”老者笑笑,从袖中拿出一张已经破损的纸张,道:“这些老朽都早有准备,你按着上面的方子抓药,煎成汤给安琳服下,连着两天,一天两次,饮完即见成效。还有,有凰无凤,这天下是要乱的,凰裔成型,必历涅槃之造,周身皆成灰烬,若无凤裔相合,必然生灵涂炭,这事关重大,安琳有多少情人都没关系,但是结发夫君必须是这凤裔。”宋宁道:“只是我如何如您一般知晓何人为凤裔?”老者道:“这颗凝晶球你拿着,藏于袖中,若是此球发亮,便是有凤凰族的皇族后裔在此,若为深紫则是凰裔,万万不可使之与安琳相见,若为朱紫则为凤裔,依照发亮的深浅移动去寻人,并设法使之与安琳相识,而且凤凰相吸本就是上古所传,你引见之后无需过多操心,只是切忌双凰相遇。你回去就用这根千年人参定她的神脉,尔后从长计议。老朽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了,看小辈们自己的造化了。”

宋宁接过那颗晶莹剔透的璀璨的水晶球,却问道:“可是先生,您为何要如此助我们,我们本是萍水相逢?”老者道:“那家伙确实没有说错,你们姐妹两个都是心思单纯的人,正因为如此,我才来帮你们,你们如今的成就,他泉下应是放心了。”说罢,拂袖就去,任凭宋宁捧着凝晶球在座上不知所措。这时,一个美妙的男声道:“真羡慕你啊,能和丹宁子大师说上话。”宋宁回身去看,只见一名身姿绰约的男子立在面前,长相俊美,宛如一名貌美的女子。实在我见犹怜。见到宋宁疑惑的神情,男子赶紧做一个揖,道:“在下沈忆,字从往。适才闻听姑娘与丹宁子大师的交谈,心生羡慕,想来这丹宁子素来独来独往,一般人能见一面已是极幸,何况是大师亲自先找姑娘说的,在下虽是一介书生,对于江湖上的事,还是略知一二的,姑娘温婉灵动,气宇不凡,气息间有灵道的感触,想来就是当初启明子大师的二徒弟吧。”宋宁心想,你这已经不是略知一二了,你这简直就是包打听,自己可不比那个高调的师姐岐章,目前为止,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寥寥无几,更不用说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的身份,这男子看着柔美,却是不简单啊。她于是道:“阁下既然于我知之甚多,何不说说这丹宁子的来历。”说时,她又仔细去打量一番这沈忆,只见他的头发并不是乌黑一片,在光线的不同角度,她可以看见那是一种淡淡的深青色,与那一张姣好的面容却是相得益彰,无一丝一毫的古怪,脸上却是挂着一丝浅笑,这好似永不会消退,哪怕暂时的隐去也不必担心发生,即使刚刚是他主动来找只见说话,语气也是可善亲近,却总因这浅淡的笑容,在这语气试图拉近的距离中又横添了一丝疏离感,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同为美男,如果说李翎峰是洵洵乎和光而同尘,泠然而为善;那么这沈忆就是飘飘乎如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真是个有趣的人,看来我要好好了解一下他了。宋宁心下想着,不禁咽了咽口水。

沈忆道:“这丹宁子可了不得,他是启明子的好友,你作为启明子的高徒,不知道吗?”宋宁这时一想,确实当初在跟着师父的时候,经常能看见他与一名仙气飘飘的老者来往,这时再想,应当就是这丹宁子了,只是当时他明明是着装整洁之人,如今却是这般衣衫褴褛,再想想如今的政治高压形势,她大抵已经猜想到了这位老前辈经历了什么,又看了看北面,心中不禁道:“师姐,你可要带着玉笙阁好好的,别出什么差错,等着我回来。”这时沈忆见她良久无言,于是道:“怎么了?是在下无意唤醒了姑娘的记忆吗?”宋宁撇撇嘴,道:“你什么都知道,那这天我们还聊什么,你反正又不需要问我。”沈忆道:“谁说的,在下就是要问姑娘芳名,不知姑娘可否作答?”宋宁心里一阵好笑,心想你不是都知道吗?还要我告诉你名字,你应该不需要才对啊。虽然这么想,还是道:“没有什么方名圆名,我叫宋宁,字姹婷。”沈忆笑道:“这个名字倒是与你不甚相像。”嘴角那一丝浅笑,使得他看起来特别的像是嘲弄。宋宁本就是个脾气暴躁、性子直率的女子,这下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直接道:“你在这里胡说什么,这名和字是我师父亲自取的,你在这里胡乱评判,真是岂有此理!”那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手撕了沈忆。可是她真的很美,我还是舍不得。宋宁心想,又整理了一下情绪。沈忆还是那一抹浅笑,道:“好了,是我的问题,我向你赔罪,这样吧,我看你来这集市买菜,要是方便的话,不如就请我去姹婷姑娘栖居的客栈,我替姹婷姑娘做一顿饭菜吧,就当是赔罪了。”

要在平时,一个初识的陌生男子想去自己家,自己是断然不会答应的,只是这沈忆生得确实俊美,让人难以拒绝,况且宋宁不是一般柔弱女子,她是启明子的高徒,就这弱不禁风的一介书生,还能对自己做些什么?那才是真的笑话,反正自己本来还发愁这丹宁子给的药方如何去煎,看他什么都懂,那就带他回去,反正自己的底细想来也是被他知晓了,自己何不借此机会探探他的底细,说不准能和他进一步聊聊,当个朋友也好。于是道:“那你和我走吧,我房间还有一个小朋友,你别吓到人家。”沈忆点头,道:“这些在下还是懂的,姑娘请把。”说着,就要去集市里面买些肉菜以及用来煎药的药壶,宋宁这时注意到他的腿脚竟然有些许不便,加上他本显柔弱的身姿,不觉让她心下有了别样的浮想,久久不能挥散。

但二人所不知的是,就在二人的背后,一名黑衣男子正看着他们,旁边一人小声道:“台座,这就是启明子的二弟子,我想通过她应该就能查出岐章的身份,只要对的上零的身世,那么对于君座的计划就是一个大突破,到时候她陈钦安就是再能蹦跶,也不是台座的对手了。”那男子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等所为,皆是为国为民,这些个人荣辱要放在其次,师父的教诲都忘了吗?还有,通知手下的弟兄,丹宁子大师寻到了,让南方七队协调一下,立即来救人,误了议事堂的决议,我等有十个脑袋都赔不起。”那男子却有些不屑,道:“真不明白,几个书呆子,哪里值得君座这般上心,还要在议事堂上理论。”黑衣男子这时有些不高兴了,道:“悦邻,这就是你和师父的不同了。我等归根结底,只是些鹰犬,随时可以被替换掉。但是那些人,是真正的大师,他们身上承载的,才是一个文明的未来,你可以觉得他们迂腐乃至不近人情,但他们在历史上的作用不是我等能够替代的。我等才疏学浅,成不了大师,所以更要尊重保护这些大师们,千金散尽都不一定寻得到一个真正的大师啊。东岚经历了那么久的浩劫,文化大断层极其严重,所以师父才说服议事堂启用‘火中取栗’,就是要抢救这些即将受到迫害的大师们,东岚与奇营在根源上几乎同出一辙,保护这些大师,就是保护东岚文化的火种,东岚文明才有复兴的可能,这就是师父的格局,不是我等卑职之人可以理解的,今后我不希望浮影台中还有这样的声音,你知道的,我的性格,不会重复第二遍。”“卑职明白,请台座放心。”于是离开。

峒盐山。李翎峰等人南下后,粟櫲和诛魂部一分组组长聂诚一同领人在孔城中搜寻一遍,把能用的机关人悉数带走,来到了孔城东面六百里远的峒盐山,准备配合长安、长宁两军进一步围剿销轮教等据守的峒盐山。尽管对于黄嫚嫋与李翎峰之间的关系十分不爽,但她还不至于因为吃醋就影响公务上的决定,之所以不随李翎峰、舒怀二人前去南境,只是因为诸葛鸿缈飞鸽过来,让她来到峒盐山一同配合行动,毕竟这次追剿门派联军乃是大内这些年来首次与军方合作,不能出半点差池。不过想来确实,那李翎峰与舒怀亲密无间,又让这二人前去,自己没有看着,真的是心烦意乱。还有一个黄嫚嫋,加在一起,她不敢想象会如何发展下去。

峒盐山下已经是旌旗招展,军营中的号角声暂时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粟櫲平日里虽然见多识广,但是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阵仗的军队,心中也是多了几分忐忑。拿着内书院签发的文书与军中人交接一阵以后,粟櫲立即带人进到了中军帐中,里面是已经在对着地图比划的张童胭与陈世兢。这次行动是两军的合作行动很多事宜当然是早些对接更好,只是苦了张童胭,和雪莹腻歪了没有几天,就要继续军旅生活了,虽说作为上层将领,他带一点女眷来到军营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雪莹是死活不肯,非说什么国事为重,请将军专心剿匪,后续自有岁月静好等着我二人云云。看到美人如此坚定,张童胭也燃起了少有的斗志,准备在此次行动中大展手脚,何况封国近来频频调兵,如此行动也能震慑一番,万一有日两国确实交战,自己也不会害怕那所谓精锐的黑甲军。

看到粟櫲进来,陈世兢有些不悦,他向来最看不起几类人,一个就是庙堂之上那些只会“祖述仁义,宪彰道德”的腐儒,一个就是这些无品无阶的大内中人,还有就是那些狗仗人势的阉党以及一直在煽动民意的同业党。不过,陈世兢毕竟出生前摩斯四大家族之一的陈家,自小就受了良好教育,尤其奇营不同于东岚,受维琉文化影响较重,对于男女问题较为开放,因此只是应了一声,没有说话。粟櫲不卑不亢,道:“二位统领,在下星龙组诛魂部执印粟櫲,字嫣华,奉内书院文书,带所部人员前来助长安、长宁两军上山剿匪。”张童胭道:“你们星龙组发起的行动,还要求我们两位统领亲自领兵前来,如今怎么你们只有一位执印过来,是看不起我等粗人吗?”粟櫲回道:“组长等执印会随后赶到,捕风部执印李翎峰由于骅帮的事突然南下,不能前来助力剿匪,我代他向二位统领谢罪。”陈世兢见到这女子不但长的飒爽英姿,这说话也是滴水不漏,不觉的心中那埋藏许久的书生气就油然生出了,这般的女子当真是有着那些饱读诗书、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身上所无的气质,对于自小生在望族却不爱闺秀的陈世兢来说,无疑有着致命的吸引。先前那由于偏见而滋生的抵触这时就挥散一空了。

张童胭平日最好寻花问柳,这下一见陈世兢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登时就晓得了其心思,于是道:“嫣华执印,我等粗人确实想的简单,若言语得罪,还请见谅。只是,嫣华执印如此优秀,不知婚配与否?”粟櫲自然知道这位花花公子的脾性和事迹,于是道:“怎么,张统领是近来又玩腻了那绝色尤物,想换些品类?那是找错人了,我这个人生来就有个怪癖,就是只爱新的,所以至今都是孑然一身。”这话一出,不学无术的张童胭是半懂不懂,书生气重的陈世兢却是开怀大笑,这摆明了就是讥讽张童胭四处留情,早已是旧器了。笑着,他对眼前这位容貌俏丽但是伶牙俐齿的美人心中又多了几丝佩服,于是道:“好了文稚,我看你是连人家说的是什么都不懂,还是别丢人现眼的好。”说着推开张童胭,道:“在下先前多有冒犯,还请嫣华执印见谅,相信有嫣华执印的配合,我们的剿匪一定会顺利进行的。”粟櫲看着他犹如变色龙般瞬间瞬间变脸的滑稽模样,也不禁嫣然一笑,那模样就如含苞待放的牡丹,把盛开时的美好铭刻在了陈世兢的心中。“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陈世兢此时在心中浮现出了这一句诗,他才发现自己先前的才情并未被这因为所谓家庭传统而被迫参加的军旅所淹没,自己还是那个想要才高八斗的书生,纵然只有三尺微命,也从不掩盖那与生俱来的豪情。此时的他,仿佛懂了那一句“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的含义,上阵杀敌、马革裹尸也未尝不是古来一众文弱的书生所向往的,他们在皓首穷经的余下,也呼喊着“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崇高理想,自己不但有着这般炙热的理念,也有着这般去实现的能力,自己该是高兴才是。这般想着,他突觉豁然开朗。而张童胭本就是想助好友的姻缘能有个着落,这下看陈世兢嘴角挂着的笑容,以为自己的功劳甚大,于是很为自己感到骄傲,也笑了起来,两个人莫名其妙的笑,让粟櫲感到瘆人。

所幸这时一阵声音传来,道:“抱歉晚来了,二位统领见谅。”粟櫲一听便知就是诸葛鸿缈的声音,于是去帐口迎接,果然就是堪堪赶到的星龙组诸人。诸葛鸿缈一见张陈二人,便道:“二位统领,我们此次可是倾巢而出啊,这总是显得了我等的决心了吧。”粟櫲一看,连孅蝥部的尹瑱琦和卢璚瑿都来了,看来这次组长是真的豁出去了。想着,随后进来的蒋菡萏对张陈二人一一介绍了星龙组众人,除了执印和行手外,个部的分组组长都被介绍在列。张童胭一看人齐了,于是便询问星龙组这边的计划,因为适才粟櫲用伶牙俐齿做的铺垫,这下张陈二人对于星龙组众人十分客气,这倒是出乎大家的预料了,本来都准备好了一番唇枪舌剑了,那知竟是这般毫无波澜,只有诸葛鸿缈一眼看透一切,但也只是看着粟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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