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十四年前，东岚营城。两个人从沿街的乞丐群中穿过，进入了飘扬着尼卡国旗的岚藏寺。一百三十年前，东岚王朝朱朝在农民起义的浪潮中惨然消散，朱思宗韩由俭在安京（后封安城后城陵岗山上吊。北方的尼卡部族趁机入关，一统中域，建立帝国。如今，正是尼卡灵帝明政七年，国家已是山雨欲来。

与门口守卫的武僧打过招呼，两人离开了拥挤的烧香人群，进入了幽静的内院中。入了茶室，一位老僧已恭候多时，正是岚藏寺住持慧玄大师。见到二人，慧玄道：“二位施主，贫僧已恭候多时了。”二人连忙回礼，其中一人先道：“有劳大师久等了，在下翌日便要前往丹州赴东南行军司马之职，特来与大师求教一二。”慧玄笑道：“丹洛一带可是盛产美女，施主所问莫非关乎姻缘不成？”那人忙道：“大师何必打趣在下，在下生逢乱世，正恨奸人当道、百姓离迷，何尝用心追爱。所问无非此去东南，可能有机会寻得良才，助我一匡天下。”

慧玄笑笑，道：“施主，贫僧主寺许久，所访者无数，却无人如此追问正天下之所能，施主用心之极，可见一斑，佩服。贫僧观施主之运象，势在东南，定可成一番事业。不过，若施主本心在民，则路途坎坷，骂名无数，孤苦以终，更无葬身之所；若成而放欲，乃能偎红倚翠，尽显荣华，故后更有风流之名传世。”那人讪讪一笑，道：“若是如此，在下不妨选择后者，纵情一生，逍遥往后，岂不妙哉？”慧玄饮下一口茶，也笑道：“施主若是果真此想，如今尼卡朝廷上自有美色金银缠身，更不会来此寒寺询问苍生大道。贫僧相信，纵使可以选择豪华奢欲，施主也一定会选择披苦行事之道，正苍生之安。”那人沉默不语。

慧玄又看着另一人，道：“这位施主，气度雍容，乃王佐之才，不过气运安好，可寻美满之姻缘，可得宁明之结，而传万世之芳英。”先前那人这时打破沉默，又道：“感谢大师指引，在下受教了，我等愿寻公光之道，以求收拾河山，重塑东岚之荣。”这时，一个小女孩直接推门而入，叫道：“师父，我饿了，快到午饭时间了吧。”慧玄道：“师父在谈事情，马上就去。”小女孩便跳着出了门，生怕踩倒门槛得她差点摔倒。看到两人目光疑惑，慧玄解释道：“此乃泵阳沈家小女，名歆，字闻音。明政二年沈家因包庇反贼马钟武被抄斩，其长子沈忆携此小妹出逃，南遁至此。沈家家主沈箜与贫僧为故交，贫僧于是收其为徒，其兄则遁入江湖，不知去向。”

两位来者见已是日上帘钩，不便再扰，于是起身道：“我等已得了大师的指引，便就此告辞了，今后若是得偿所愿，必会回到贵寺还愿。”慧玄起身相送，道：“这位施主今日所问，想必尊师冥海仙人早有所答。时逢乱世，朝纲紊乱，施主日后圆梦，可来贫僧舍利塔前告愿。”两位来者深深作揖，默默离去。目送两人离去，慧玄回答了沈歆的疑问，道：“唐赋明，字伯睿；张傲诚，字虔知。东岚的未来，一定会有他们的名字。而你的兄长，只怕将是跟错了主，马钟武，外强中干，好谋无断，必然败于唐赋明。东岚因唐赋明所造的新世而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