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 1（1 / 2）

一间密室之中，一名衣着华丽的男人伏在烛光点明的工作桌台之上，手捏沾着墨水的羽毛笔，短暂思考片刻之后，便为其所正在书写的文件做了结笔。轻轻吁出一口气，搁置了手中仍有墨水残留的笔，起身回望向密室之门，说到：

“艾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报大主教叶卓尔·斯卡洛特大人，大约是四分钟前回来的。”

男人将桌上的文件小心翼翼收进桌底部的柜中，不知是保护重要的机密，还是在将见不得光的事情压之箱底。做完这些工作后，便对着门口说到：

“艾斯，你是来汇报工作的吗？”

“我此行目的正是如此，需要叶卓尔大人将这份文件转交给教皇大人。”

名为艾斯之人从阴影之中走出，她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性，身体健壮，长发整齐的绑好垂悬在了身后，漆黑的双眼之中所映射的目光如同深渊般犀利尖锐，仿佛光都会被其吞噬。她的怀中捧着一本精装的笔记本，从侧面看就可以看出书页的年岁之大。

“看样子，你的工作终于落下帷幕了呢——恭喜你，艾斯，你作为‘眼’的第一份工作顺利的完成了，我相信教皇大人会予你嘉奖的。”

大主教如此说到，接过艾斯手中的书籍，轻轻的拍扫着其封面，掸去那层淡薄的灰后，大逐渐在烛光的照射下看清其上金黄的字——神迹调查记录。

“‘眼’的工作已然结束，剩下的就是‘脑’的工作了。哦，对了，您能否帮我传达给主教一件事——”

“说吧，你也是神职人员，而且是直属于教皇的，单论地位，我们可以算是平级，不必对我说话也如此拘谨，这不会有损神职人员的威严。”

“您应该也听说了……霍尔克王国有片超大型的树林被烧了半毁，连同着许多村庄一起呢。”

“这已经是在各国之间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了……不会是你做的吧？”

“正如您所言，正是作为‘眼’的我为了窥见神的冰山一角而做的小小实验。不过从结果上看，确实有些许过火了，但我相信，伟大的奈拉之神会原谅我的一时失误的。”

这番话流入大主教的耳中，不由的牵动了他的嘴角抽动，短暂的苦笑后，说到：“你的意思是，想让教会收拾你的过错吗？真是个异想天开的恶人呢。你要知道，霍尔克王国是这片大地唯一没有接纳奈拉神的国家，他们对于所谓君主的傲慢崇拜使得他们经受这样的苦难也成为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霍尔克王国的事情，我们是无权干涉的，除了任由那个国家的君王人民自生自灭、互相争斗外，我们什么都不应该做。倒不如说是乱一些才好……”

“叶卓尔大人，您也是个十足的人渣呢。您不从神的角度论述因果，而是从理性角度，说明你的信仰掺杂了私欲呢，实际上有关您的事情我也调查了不少。而且我有预感……”

叶卓尔的脸色在这一番话下变得阴沉，艾斯故意的停顿又让叶卓尔的脸上暴起了根根青筋，但他仍在竭力的压抑着。因为眼前的这个“眼”，在完成了“神的任务”后，不过多久，便会被提拔为主教，并坐拥一方疆土。现在若是撕破脸皮子结仇，未免也过于缺乏思考。

但自己的弱点又被这个母狐狸般精明的女人拿捏的死死的，那现在只好装作和平了。

“你想说什么？便故意将话语卡在嘴边，这样无意义的话语是钓不起我的兴趣的。”

“我想说的是，你做了这么恶事，总有一天会被‘神迹’所惩罚的，这是我调查‘神迹’足足四年得出的结论。不过说点你爱听的，我也不会例外。说到底，‘神迹’这种东西就是神给予人们执行所谓的正义的利刃，像是我们这些有自知之明愿意自称‘人渣’、‘恶人’的家伙，照样是躲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