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万能的小河（1 / 2）

村子紧紧挨着一条小河，小河一路蜿蜒经过村子。

虽然是条小河，但祖父祖母都管它叫“大河”，我想应该是它在乡亲们眼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1

祖父有一条小渔船，是他自己做的。小船的构造十分的简单：木头的船底，木头的外壁，都是椭圆形的，外壁有一个椭圆形的钢圈来固定船体，防止船会散架。远远看过去，就好似一个大号的摇篮。

原来祖父不仅是个农民，还是个渔民。他在家里备着许多条渔网，每条渔网可以牵开，长度有长有短，密度有高有低。不同是水域，不同的地形，不同的鱼群就自然会用到不同的渔网。

祖父喜欢在傍晚的时候，拿着一个小板凳，一双船桨和几条渔网。把小板凳放在船中间，祖父坐上去，把渔网放到他前面。这样祖父就悠哉闲哉的划着小船去捕鱼。

碰到他觉得好的地方，就会停下来。将渔网打开，从岸的一边，边划船边放渔网，放到岸的另一边。

当渔网放完了后，祖父就打道回府。上岸就把渔船从水里拖上来，然后倒扣在岸边，用几个石头抵住。回家吃饭睡觉，安心地等上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总会听到大门门栓被打开的声音。祖父起的特别早，外面还完全是黑的，没有一丝丝快要天亮的意思。祖父拿起一个手提的大手电筒就径直的走出去了。

等到我早上起来，祖母正在做饭。我跑到我后院里，往尿桶里撒尿，这时就听到踩着雨靴走路的声音，这声音是那么熟悉，是祖父回来了！

祖父手提一个大塑料桶，里面装着几条渔网，手里还拎着一两条。一般拎着的是网到鱼多的网。鱼真的很多，祖父每次快走到家门口都会喊祖母：“凤，快来帮我拿一下！“祖母听到也是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叫上我一起去帮祖父拿。

祖母帮忙拿着祖父手里渔网，我就在下面托着。其实我没起到一点帮忙的作用，反倒会被渔网上还活蹦乱跳的鱼，用尾巴扇到我的脸和嘴巴。我和祖母说：“祖母，我一定要吃了这条鱼！”

当时的房屋外壁都是砖块暴露在外面，没有任何修饰。祖父把渔网摊开，墙上有几个没有完全钉进去的钉子。大门那面的墙的西边一个，东边一个。祖父把渔网从西边挂到东边一层，又从东边挂到西边一层，往复循环，直到一条渔网被全部挂完。

之后祖父就开始把鱼从渔网里弄出来，也就是祖父口中的“解网”。鱼被网缠的死死的，但祖父一双手，一条鱼，四五秒，鱼就被弄出来了，渔网还是完整的，没有丝毫损坏。

渔网自然会挡住大门的一部份，但不影响进出，祖父祖母弯腰蹲下来，把渔网拨开，就可以进出。我似乎看到这样特别开心，我低着头刚好碰不到渔网。于是我高兴的跑出跑进，但总有那么几次，我忘记低头了，就被渔网缠住头。我也不挣扎，因为被缠多了，我明白越挣扎，就缠的越死。我也不会哭闹喊叫，因为祖父自然会发现我。

祖父从两边“解网”的过程中，自然会经过大门。然后他就会发现一个看着不太聪明的我，也不管我，然后笑着对正在做饭的祖母说：“凤，快看，这里有一条好大的‘鱼’。”

祖母赶紧跑过来把我解救出来，并边说我边用毛巾给我擦脸，虽然说了一次又一次，但我还是一次又一次被渔网缠住。

祖父“解网”会碰到一些指甲这么大小的鱼，就会送给我玩。当全部的渔网都被处理完后，祖父拿着半桶鱼给祖母，祖母就从中挑出几条大一点、好吃一点的鱼。然后祖母就会在案板上，刨开鱼的肚子，取出里面的内脏丢掉。把处理好的鱼放到一个盘子里，上面撒上些盐，然后留着中午煎着当菜吃。其他的鱼会被祖父放在一桶干净的水中养着。

（二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听到这首诗句的时候，我的记忆也总会被带到这条“大河”。

如果说河中是男人们的世界，那岸边便是女人们的天下。

村民们在河边修了阶梯，顺着阶梯往下走，可以来到一处空旷的岸边，岸边用水泥和一些石头铺盖，是一个向河里延伸过去的水泥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