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万能的小河（2 / 2）

每天早上，村里的祖母这一辈的人会齐聚于此。这里的早上特别热闹，老远就能听到棒槌敲打衣服的声音，还有她们聊天的声音，时不时会传出一片欢声笑语。这里是村里女人们洗衣服和洗其他东西的地方。

记忆里，祖父早上一般会外出，祖母就必须带着我去河边洗衣服，她在那洗，我在那玩。

祖母会来的早早的，方便占给好一点的位置洗衣服。然后侧着蹲在河边，一边是河，一边是水泥岸边。舀点水，把前面那块水泥用水冲洗一下，再用刷子刷干净。之后祖母的双手就完成浸泡、洗衣、漂洗、脱水一整个过程。

祖母在洗衣服的时候是顾不得管我的，刚开始洗衣服的时候，我会乖巧的蹲在祖母身边，一只手拽着祖母的衣角。我小时候贪玩好动，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为什么能这么乖的蹲在那，可能是我那个时候还没睡醒。

我也只是那蹲一会儿，然后就跑走到处玩。在河边最重要的还是玩水，我总会捡来几片树叶，学着祖母的样子，给树叶打湿，用刷子刷一刷。我想拿棒槌敲两下，可惜我拿起来费劲。每次我去拿棒槌，祖母就知道我不怀好意，一把夺过去，然后给了我一个肥皂盒。和祖母一样，也把叶子像衣服一样放在水里来回漂洗。

总归有几个小鱼会来到岸边，他们像是在觅食。我看到小鱼，那可是高兴坏了，赶忙伸手过去抓，一个不小心就栽进了水里。

祖母似乎洗衣服洗的很认真，我在水里扑腾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还好祖母旁边的人像我抓鱼一样把我抓了上来。

回去之后，我是被祖母一顿胖揍，屁股被打得彤红彤红的。我看到祖父回来才急忙跑到祖父那去，祖父抱起我赶忙拦住祖母。我虽然落水被捡回了一条命，但回家之后也差点没了一条命。

祖父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就从家里翻出来了一条结实的短绳绳。叫祖母带着，早上洗衣服的时候，一端系她手上，一端系在我身上，防止我到处乱玩乱跑。

有几次早上，祖父用绳子牵着牛去放牛，祖母用绳子牵着我去洗衣。祖父和祖母擦肩而过，我和水牛四目相对，好像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我当时就觉得怪怪的，变得听话的很，怕以后我只有水牛一样待遇，只给我草吃……

（三

都说农村没有“旱鸭子”，各个水性都很好。

祖父会偶尔带着我来河边洗澡，可以省点水。不过我是不能下去洗，因为有过一次坠河经历，祖母情愿把我打死，也不想让我淹死。那条绳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我身上，只要我在河边绳子就可能离开我。祖父把另一端系他的渔船上。然后祖父就到河中去游泳洗澡，我刚好可以坐在水泥平台上，把脚放在水里玩，时不时会有几条小鱼来用嘴来挠我的脚底。酥酥麻麻，有点痒，但有点舒服。拖鞋偶尔会被我不小心掉下去，我就会喊祖父帮我捞起来。

在这条河边，同样也能看到一些小朋友，他们都是小学高年级和初中的。

我两个堂哥是这条小河的常客，双休放假的时候，他们总会来到这里游泳洗澡。祖母也是赞同他们去的，毕竟他们就是祖父带出来的，水性比祖父都好，有可能还会带条鱼回来。河岸边有洗衣服的，有时不时会来这里洗东西的，有正要出去打鱼的，还有正在河面上打鱼的，所以祖母根本就担心他俩。

祖父祖母总会有不在的时候，我就被交给堂哥们看管。有一次，他们去河里游泳，把我也带过去了。我自然不敢去碰水，在岸边看着堂哥们在水里玩耍：潜水、游泳、抓野鸭。他们还会比赛看谁先游到对岸。

他们看我在岸边呆呆的看着，就说要带我游泳，他们让我骑在其中一个人的背上。我起初是拒绝的，在祖母的棍子和对水的执念来回徘徊，最终还是在堂哥们的怂恿下，还是踏上了他们的“贼船”。我骑在堂哥背上，他慢慢游着，把我带到了河中间。堂哥也感觉不是很好游，就赶紧把我送回了岸上。

回到家之后，祖母眼神瞬间就不对。看着我湿漉漉的裤子，祖母先是抄起了他的棍子，把两个堂哥叫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哥哥们也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我以为挨打的会是他们，因为是他们把我带去玩水的，而且祖母打哥哥们打得多一点，想着祖母打大不打小的原则，我应该不会挨打。我还是太天真了，太低估祖母了。祖母本着治标要治本的原则，给我的屁股来了几棍。那时玩水玩得有多开心，这时就哭得有多伤心。最后还是祖父回来我才得救。

打那之后，我一听到堂哥们说要出河里游泳，我的屁股就隐隐作痛。他们甚至还拉着我说带我去河边，我紧紧抱住饭桌的一个桌脚，打死都不去。不得不说祖母打对了人。

……

乡亲们倚靠这条河，这条河给每家每户都带来了吃不完的鱼，带来了方便，带来了一些有趣的故事。这是他们眼中的万能的小河，我们离不开这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