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聚会（1 / 2）
付度从服装店里出来，只觉得自己简直换了个人，正装、衬衣、领结、马甲、裤子、全部都是整套，皮鞋的话在那位老先生的推荐下卖了一双十先令的“便宜”鞋子，根据他的话说，“从下往上看一位绅士是很不礼貌的举动，鞋子不需要太过精美，因为很少有人会花很长时间留意他们。”
现在，付度只需要一些自然的化妆，谁也看不出他的印第尼血统，当然，付度根本没有想要遮掩自己身份的打算，血统从无高低贵贱之分，如果强大的是印第尼，那么现在痛哭流涕的就是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与企业家了，足够的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虚伪与隐藏从来不能改变什么。
付度看了看表，十二点半，下午还答应了再次去造访科夫先生呢，得快些解决午餐的问题了。
付度暗暗腹诽。“这个表看来也要换了，不过这个倒是不急，能省点就省点吧。”
下午两点，随意在一家餐馆解决饱腹问题的付度背着吉他回到了科夫先生的别墅前。
一边等待接待付度还一边想着。“这件衣服一穿的效果真的好的出奇，去餐馆能引来三位服务生，还有很多平民看到我这个打扮连我的脸都不敢看就低头匆匆走开，好多街坊看见我这身打扮似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付度又突然觉得这个现象有些可悲，只是不等他细想，微胖的科夫先生就出现在面前。
科夫微笑着拥抱了一下付度，将付度迎进了别墅。
两人上了二楼，在窗边一件茶几旁边坐下，很快就有仆人端上来茶点。
付度与科夫开始闲聊起来。
“哈哈，说实话我一开始还真没认出你来，我现在一点也不怀疑你对衣服的品味了。”
科夫倒了一盏茶递给了付度，说道。
付度接过茶水，用洁白陶瓷烧制的茶杯里荡漾着青红色的液体。抿了一口，味道甘甜清冽，喝下后又有淡淡的回甘。就算付度没什么品茶的知识，也能知道这是上好的红茶。
看见付度露出满意神色，科夫语气里带着自豪。
“最好的伯爵红茶，从遥远的旧大陆东部生产的红茶。在加上一些特有的果香配方。很多朋友来我这里就为了喝一口我这里的红茶。”
付度点点头，这伯爵红茶确实非常好喝。
这个世界有这许多不同的文化，但这些文化只有两个源头，一是在旧大路最先之民创造的现有文字雏形以及它们的分支，二就是新大陆印第尼文化。旧大路东方属于另一个传统王国，不过他们也以茶叶的出产闻名。
付度慢慢的品着午后的茶点，与科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从宫廷礼仪聊到历史人物，又聊到最近才出台的五月花法案的落实以及可能带来的的引响，当然最多的还是聊着对于音乐自己创新的了解。
科夫也一直有意无意的向付度普及一些上层约定成俗的规则以及礼仪。什么脱帽礼，吻手礼，贴面礼，握手礼，教会所行的圣礼，分场合，时间，双方地位以及年龄，都有不同的礼仪与语言规范。
付度真心感觉这种东西应该塞进主唱吉米的屁股里，简直比他放在火上烤过的臭皮鞋还要恶臭。但这些东西却不得不记。
“好的，马上遇见认识的小姐是需要左手扶胸，右手脱帽微微鞠躬，遇见高贵的女士的需要下马脱帽鞠躬三十到四十度。…”
付度恨不得拿个本子去记这些繁琐至极的礼仪。
大约聊了半个小时，科夫喝了口红茶润了润嗓子。
“礼仪这个东西，当年我就专门请了一位礼仪老师专门教导我如何在各个场合能做到符合场合的行为，付度，我想你在以后也需要请一位，我今天所讲的仅能让你至少不失礼，而这对于一位真正的绅士而言，是远远不够的。”
他终于不再用那种闲聊的口吻，脸上变的严肃了些。
“付度先生，你还记得我早上说的资助的事吗？”
终于来正事了，付度记的头昏脑涨的脑子终于恢复了清醒，他眼睛一亮，等待着科夫接下来的话。
“你当时说需要一些时间的考虑，不过我现在可能要改变我之前的言论。”
啊？科夫先生不打算资助了？付度心里吓了一跳，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如果自己在他眼里没有了投资价值，肯定不会用这么长的时间为自己讲解上流圈子的规则与忌讳。
“我决定扩大我对你的资助，达到三千镑的起步资金，并且在你有所成就后继续追加投资，而我的条件于先前一样。你可能不知道，举办一场大型音乐活动所需要的金额，这笔钱在你的名气得到发展前绝对是非常需要的。”
科夫看着付度的眼睛。
“三，三千镑？”付度瞪大眼睛。真正对这笔金额感到了吃惊。
“原来是追加投资了，吓死我了，还以为这位金主要黄。”付度暗自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付度露出了思忖之色，似乎在犹豫是否要接受这一笔投资，而实际在想的，是如何谦恭而不失风度的答应科夫先生的投资。
三千镑买一个人情，这个价格对于自己来说几乎天价，也基本不用承受什么其他的负担与束缚，很难让自己不答应。付度可以保证绝对让科夫先生的投资物超所值，毕竟不止音乐，自己脑子里那么多超越时代的发明，每一个在这个时代也几乎是颠覆性的。这个人情就算自己的乐途惨淡，也有办法还上。
这是一笔谁都不会亏的买卖，甚至是科夫小赚，不同意的才有鬼了。
付度抬起头，缓缓站起，向科夫先生伸出了手。
“感谢您对我的认可以及支持，我保证绝对让您得到物超所值的回报。”
科夫也站起身来，与付度的手重重的握了两下。
“哈哈，我仿佛看见了一颗真正的星星在这里升起。”
这个房间似乎最近才有人居住，阳光懒散的拥卧在缓缓下沉的尘埃里。而房间的一切却非常干净。显然居住者是一个精致的人。
而在这个房间的一角，废弃的纸团以及油墨的痕迹却到处都是，有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书桌上，用钢笔写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满是纸团的书桌上突然站起一道人影。他用双手捧着一张经历多次涂改的纸，却仿佛手上捧着的是最珍贵的珍宝。
“终于完成了。”缪斯喃喃，如果付度在这里，会惊讶的发现，这就是他昨天弹奏的“最后一辆蒸汽机车”的完整谱子。缪斯只听了一遍，就把这首歌曲大差不差的写了出来。
这是，敲门声突然传来，缪斯只能停下欣赏自己七八个小时的杰作，转头对着门的方向说道。
“请进，门没关牢。”
门被缓缓推开，背着吉他的付度看见乱成一团的房间一角，一愣。
缪斯先生看清楚敲门人的样貌后也是一愣。似乎惊讶于敲门者的到来。
缪斯先生干咳了起来。
“咳咳，付度啊，我刚刚才把你昨天弹奏的曲子写了出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错漏的。”
付度点点头，把背上的吉他放在了门边。跨过堆积成山的废稿，接过了缪斯先生手里的乐稿。
缪斯先生则迅速的与路过的仆人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就有仆人前来清理这些堆积的废稿。
付度看见缪斯先生真的把乐曲大差不差的谱写了出来，心里也是暗惊，虽然乡村布鲁斯就是以重复又富有节奏与情绪的曲调闻名，但能把节奏，音符记录的如此精准，仍然需要非常精准的记忆力以及乐感。
付度指出了谱子上几处无伤大雅的细节错误，接下来就并没有其他问题了。
“这里，在我的感觉里慢半拍更好，这里是不用用手拍击琴弦的…”
缪斯先生认真的听着，如同一位学生。
“付度，你希望成为一个编曲家吗？”
缪斯先生的眼睛里有着什么。
“我在构思一种全新的音乐形式，你说过，这种音乐风格叫做布鲁斯，如果我们把它的风格带入钢琴曲里，那绝对是一个全新的领域！甚至，出现不同于爵士，古典，华尔兹以及其他交响乐形式的布鲁斯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