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月结胎铸圣基(1 / 2)
“你好!”
王一淡淡点头,又看向卡在汽车里的男人,眉头皱了皱。
那人也看到王一,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大声道:“兄弟,求求你把我媳妇儿带走,我感激不尽,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大壮……我不走!”女人也激动起来,对着男人大叫。这会儿有王一在旁边,她倒是没有那么害怕了。
“蠢女人!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不走,等着被狼咬死吗?”男人怒骂。
女人回怼:“对,我就蠢,咱俩一起出来,结果我一个人回去,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爸妈?”
王一听他俩争吵,有些不耐烦:“你俩能不能少说两句?”
男人有些歉意说道:“兄弟,不好意思,我媳妇儿有些小性子,但她人不坏,求求你带她走,我家一定会报答你的。”
王一心中诧异,对他改观不少,人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男人死到临头竟还想着自己媳妇儿的安危,倒也算个爷们儿。
这女人虽然灰头土脸,但也难掩清秀,属于极为耐看那种类型。她虽然害怕至极,从头至尾也没说过放弃男人,就这一点却又胜过世上无数男人了。
视线下移,王一注意到女人小腹,感应之中,一股无形的生命波动正以微弱而不可察的方式向外辐射出来。
这是?
王一微惊,心神下沉,天眼张开,立刻察觉到有一股精纯且毫无杂质的先天元炁,正盘踞在女人腹中。
这股炁正以一种不可思议且极为玄妙的方式流转、凝聚,且每次流动之后,与之相对应的生命波动就会越来越强。王一甚至能感应到有神经元或血管从其中生出,好似连接虚空,将要诞生出一点灵光。
王一身上汗毛陡然竖起,微风一吹,随之轻轻摆动,体内真气竟也开始不由自主模拟起先天元炁的运转方式来,开始还只在小周天内,后面就开始演变成大周天。
他内视之下,体内金丹竟开始产生反应,反馈出一种奇妙的信息。曾经王一都是以第三视角观察金丹,如今通过这种信息反馈,他的视角好像拉回到了本身,看到了一位胎儿的诞生过程,并和体内金丹生出更为紧密的联系。
王一此时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突然怀胎十月,正以母体孕育孵化着体内金丹。他的呼吸若有若无,已近胎息,金丹内的力量反馈,更是令他心中感到无比慈爱和亲近。
这种力量接近道之本源,类似于构成天地的基本元素。古人曾以天地为鸡子,盘古如鸡卵来形象地比喻开天辟地的过程。其实就是人类在观察婴儿受孕到诞生整个过程后的一种主观臆想。
但这种说法也是早期天人合一的一种朴素理念。譬如婴儿诞生,从母体受孕开始,就是一个吸收天地能量,从无到有的过程。而天地初生,不就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吗?
所以后来习武之人常以坐胯抱丹,结成圣胎来比喻成道筑基,脱胎换骨。就像后天返先天,如婴儿初生,生出先天之炁来。
但孕妇受孕须小心翼翼,否则便会胎死腹中。那道家抱丹筑基就更加凶险,稍不注意便会“炸丹”,所以一旦开始抱丹,就要像孕妇一样,时时注意“养胎”,避免前功尽弃,身死道消。
只不过王一有系统相助,早就跳过结丹这最危险一步,一身骨血更易,远超常人,浑身真气更是凝若实质,天下无双。功夫到了他这个境界,早就大无可大。而他此刻所欠缺的,恰好是从女人腹中感应到的这一丝柔弱之处,以及生出血管神经的精微之妙。
“十月结丹入圣基”,王一圣基已成,差的是时时温养,生出眼耳口鼻,先天灵光。如十月怀胎,呱呱坠地,那时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丹碎婴成”,迈出前人从未迈出的那一步。
王一此时正沉浸在一种奇妙的状态之中,用老子的话说,就是“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用之不足”。只不过在外人看来,却是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人家肚子看。
男人反而尴尬起来,兄弟我还没死呢,你这样当着我的面合适吗?女人也是一阵脸红,毕竟一个大帅哥一动不动盯着自己,任何人都会忍不住生出漪念。
“咳咳咳……”男人假装咳嗽,提醒一下王一。
王一清醒过来,眼神瞬间恢复清明,知道是自己失态,也是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转头看向群狼。
男人看着王一的举动,这时也明白了他的想法,失声劝道:“兄弟,你冷静一点,这可是狼!就算你再牛,最多单打独斗能赢。它们要是一起上,你肯定会死的。”
“听我的,兄弟!带我媳妇儿走,我在后面引开它们。我个头大,吃我一个,喂饱了他们,你们就没啥危险了。”
王一全然不理他的叫喊,仍旧一瞬不动地盯着群狼。那头狼被王一撞飞,这会儿也缓过劲来,褐色的瞳孔内射出凶狠冷戾的光芒。
狼是一种极为聪明的生物,从打飞头狼开始,它们就看出了王一的强大。所以也一直不主动进攻,只是夹着尾巴在一旁逡巡,颇有章法地分散开来,渐渐形成包围之势,防止猎物逃走,同时又方便群起而攻。
山风呜呜吹过,头狼突然仰天长啸,其他野狼也跟着纷纷应和,长啸起来。
王一气势虽盛,对于这些饿了一个冬天的灰毛畜牲来说,并没能够阻挡他们猎食的欲望。
“吼!”
头狼伏低身子,发出低沉的怪吼声,爪子狂躁地扒拉着沙地,其他野狼有样学样,也纷纷摆好攻击姿势。
旁人看到这样一群野狼,早就吓得半死,可王一面对它们的低吼警告,反而还往前走了一步。这个举动,在后面情侣眼中可就跟作死差不多了。
男人只觉得王一脑子有病,悄悄对着女人道:“媳妇儿,看来还是你一个人跑吧,这兄弟只怕有精神病,别把你给害死了。”
天清地阔,微风朗朗,太阳把一人与群狼的影子拉的老长,双方都在遥相对峙,以气势拼杀,群狼更是不断发出低啸,企图以声音干扰、恐吓王一。
王一见此,也是喉头震动,如开水沸腾,又隐隐似风雷之声,竟与群狼啸声互相应和,两不想让。
天道贵生,王一并不想伤害这些野狼。它们饿了一个冬季,捕食充饥只是本能,所以先前出手之时,就留了一手。如今以“虎豹雷音”威吓,也只想让对面知难而退。竟不想这几个畜牲如此不知好歹,丝毫不退。
王一心中微怒,暗暗骂道:“好个不识好歹的灰毛畜牲。”于是气势加重,身上虎威也开始散溢出来。
群狼匍一感应到虎威,顿时惊地夹起尾巴。它们活在高原,一生都没有见过老虎,但对危险却有天生的敏锐,眼前之人早已化作一头斑斓猛虎,恶狠狠张开血盆大口,等着它们自投罗网。
“媳妇儿,我怎么感觉身上有点儿冷啊!”男人只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恐怖之物给盯上,一股寒气从头顶到脚底来回蹿了好几次。
“别说了,我也是。”女人声音颤抖,缩在一边不敢看王一。
“嗷……”
碍于对天敌的本能恐惧,群狼长啸一声,齐齐往后退了几步,身体却全都半匍匐下来,尾巴下垂,做好了反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