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笑言戏句试人心（1 / 2）

我久久才从深思的状态中出离，风从燥热的空气中夹带出一丝清凉诉说着远处江水的默默奔流，有一刻的恍然竟不知此身何处、此心何依。我有些迷恋这种迷离的神游感觉，即使清醒也要着意再沉醉在这惚恍状态中片刻。我笑了笑，摇摇头，自对自说：‘何必再强为。’

环顾四周，我发现屋内除了我与说书者早已经没有一个人。空气安静沉默，隔绝了街道的喧嚣与一楼的人声鼎沸。“小友听了今天的道理，想来心底触动很大吧？”他笑容盈面，见我从沉思状态中出离便趁机开口启言。

我点了点头：“怎么说呢？先生今天说的道理确实对我有很大的触动，但我又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这种感觉就像自己读书时候明明有悟，但就是抓不到实质性的内容，让人有种想要拼命说出些什么却又无能无力说出些什么的稍带颓废的抓狂感。”

“哈哈哈哈……”他听到此朗然笑了起来：“无妨无妨。既有触动，何愁道理不来，我看也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我也腼腆地跟着笑了起来：“先生结束多久了？”

“呦，这可有一阵了，大概一刻钟是有了。今天我没想多讲些内容，只是打算将这个理想讲完、启个开端今天就算结束了。当然这个启端不是说故事的开始，而是道理的启端。这个道理的启端，传承说不定还得仰赖小友去完成呢！”言语最后，我不知他是认真地还是开玩笑地说出这句话。

“先生这可就说笑了，我觉得我没那么大能力来完成如文中卫诚国所说的那般宏伟理想。”我诚实地回答道。

“在人世间的事业都有个由无到有，由初入繁，由易进难的过程。在事情的开始谁又一定能肯定说事的成与不成，不过有心而勉励行去便罢了。小友倒也谦虚得很呐。”他盯着我意味深长地答复道。

“先生抬举我了，我这哪是谦虚，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苦笑道。我隐约感觉到他似乎有什么事或有什么东西要我去完成或继承，内心说不上拒绝还是接受，因为在和他这几天的相处中我感觉出一股由心而生的信任感。我的回答只是想解释清楚我目前的实际情形。

“无妨，无妨。”他只是回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沉默无言了，望着远处的碧江与绿树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忽然听到楼梯口处脚步声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一人大腹便便，摇晃着自己肥胖的肚子正卖力地爬上楼梯。

此人好不容易站定，往旁边凳子一座，一身肉瞬间有了依凭在椅子上堆积起来。他拿起一碗茶灌了一口，抹了抹嘴开口道：“小节啊，最近茶馆收益直线跌落，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想说的是，老板，我这里有一份减肥药方你不想试一试吗？”

“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体贴入微。自己享受就行了，我可不想让女人占我一点便宜。”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个人瞪了我一眼，然后就没有移开目光了，上下仔细打量着我。

可他语气还是对着说书先生：“别打岔，最近你怎么不继续说些随俗的小说本子了？你不知道我开这个茶馆的目的是什么吗？亏我还好心好意地给你我这里最高的薪酬。再不换个本子直接给我卷铺盖走人，并赔偿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