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平天国(1 / 2)
冷雨才停,晚间风微凉,花草影子浮动,猩红的阳沉落于地平线之下,天边的云彩被落幕的光褪去洁白无瑕,同落日余晖纵身跃入夕潭。
在郊外一座小城里,宁鹤归坐在地堡中的一个房间里,不熟悉这里路数的人很容易就会在这宏大的地堡四通八达的房间迷路。
与其说是小城,不如叫做私人的军事基地好些,因为这里的各种军事设施十分齐全,称得上宁鹤归的私人军事化庄园。一眼望去规模巨大的放空炮警戒群、跑个不停的步兵装甲车、正在卸货的运输直升机、搬运军火的大卡车……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夜夜笙歌的皇室贵族缄口不言。
这里,是宁鹤归生存的最后底牌。
忠神者,也参战了,且数量不少,意图不言而喻……
此处的位置极其隐秘,普通地图和常规卫星地理查找都无法确定具体位置,知情者寥寥无几。
火力虽然比不上前线重要军事要地,但是仍具一定一战之力,实力不容小觑,真正打起来也能翻起不小的波浪。
夕阳的红色光线透过铁栅栏照进屋内,这里看起来像是一间杂物间,差不多是五星级酒店大堂的空间,房间内压抑的气氛倒像让人感觉是一所监狱,空气中充满了一种旧靴子的味道。
宁鹤归抱起一本本堆叠的书,放在铁桌上,岁月给这张桌子留下了斑驳的铁锈,宁鹤归从一层层的书里抽出最上面的一本,刚健有力的三根手捏着书缓缓放在割纸机上。
泛着寒光的割纸铡刀切掉了书脊,纸张被随手扔进一个钢制铁桶中,房间内两个人影衬托着这阴森森的氛围,皆不言语,只有纸张的飞舞声与铡刀的摩擦声。
所有书的封面都已模糊,看不清原来的字样,宁鹤归身后的档案柜早已空空如也,钢桶中燃着火焰,疯狂的吞噬能够燃烧的一切,只留下无法继续受火灼之苦的灰烬。
“凌云乃有怜青雁,血土已漫四方天。”宁鹤归悠悠地吐出诗句,一字一顿的话语藏不住他眼神中的野心和杀意。
“丞相真是出口成章啊!不知——这切书,是何意啊?”午鸿江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反问。
“午元帅,匿幕军近况可好?失所一事——琉璃——可是倾力相助啊!”
“是啊,到头来,我还得谢谢你,共和派宁丞相。”
宁鹤归手上的动作从未停歇,目不转睛的盯着铡刀平整的切下,就像记忆里那日刑场的断头台。
“午元帅,我听说,您喜欢打猎,骑术高超,乃有‘匿幕吕布’之称,是吗?”
宁鹤归的语调一成不变,依旧是那云淡风轻。
“丞相,今日邀我来,恐不是寒暄吧?”
“天下人皆为一家,你我都算的上是干兄弟,虽无结义,但心拥情怀。我想要向午元帅赠一匹上好壮马,可惜这马难驯,不听话。”
“那要如何应对,吾想观丞相解决办法。”
午鸿江坐在一张木椅上,椅座和椅背、扶手都铺上了厚厚的上乘布料,伸手打开灯泡开关,房间里便一改之前的昏暗。
“午元帅大可不必如此客气,想必来时足下来时可能与您擦肩而过。那马的野性难服,刚开始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总是不听话。后来,我把这马饿上一两天,又才给了它一些草料,没过几天又打回原形。
这次,我先是用鞭子抽,用木棒打,结果不尽人意,只好直接用小刀砍,掩掩一息时,竟还用后腿溅起一身的泥巴,在我身上沾了不少。这匹马,我也只好送去了后厨。”
宁鹤归手中的动作停下,把那些还没有切割的书一并扔进钢桶的火焰中,微笑着看了看手表:“现在,估计没几分钟菜就上来了,随我去用餐间吧。”
午鸿江站起身来,宁鹤归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袍,袖口因风风尘摆渡于空中,翻飞狂舞,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狭长的走廊,整洁如新,一尘不染。
“午元帅知道么,我有个哥哥。”
“丞相所言兄长整个朝堂人尽皆知,无有不知统帝背后军师者。”
“对——他,叫宁横贵,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