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剑气开脉，强坚根基（1 / 2）

山里时日，仿佛故事中的枯井，人就像井底之蛙，太阳游过井口，一天便过去。

广陵散还剩下十二包，凌散打算一天冲服三次。

这种对修炼初期，顺心静气的药物在他身上作用不如麻黄涎明显。

每当静坐观内，他只有将两者结合着用，灵力才略微能够顺脉流动，但凌散真切的感受到，要想运转一个小周天的艰难。

而麻黄涎副作用极大，有一种堪比肾上腺素的功能，用多了容易上瘾和肾亏，十分可怕。

如果连一个小周天都无法走完，那如何结束三十六大周天入九境。

做不到这一点，注定一生平凡。

所以，资质和根骨很有必要，生来就能开脉的天才，运气如喝水，后天更是一帆风顺，而平凡人拼命挣扎只为开脉，然道阻且长，便不适合走修行之路。

自然，背诵《太上感应篇》和修习《太平要术》也是无用之举，再好的道书都该建立在修行之上，否则一头猪就算进了天下院，还是一头猪。

凌散自以为在这些入门心法和道行壁垒的开辟上，集百家之长，感悟颇多。

可如今连修行的第一步都无法涉足，只怪这副身体在幼年初期受过创伤，根骨未稳，竟被一云游老尼采过，导致原阳缺失，根基残缺不全。

所幸，彼此都是第一次，不能说谁亏了谁。

那也没赚……

凌散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湛蓝色的天空。

波浪云已经汇聚成了各种形状。

方才那位大能肯定已经飞升成功了。

凡人生老病死，即便那些立地成圣，上穷碧落始寻仙的传说级人物也会老死，所以，才有人拼命冲破高天的枷锁，寻求长生。

至少这次，凌散觉得，自己虽然看不到这么长远，也得小有一番作为。

哪怕长不高大，那就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渺小……

苟且的活即是死，无憾的死即是生。

凌散拿出那颗剑骨，摩挲良久。

他已经十六岁半了，不能再这样耗下去，如若不能更快进入九境，往后的路会更加难走，到了这个地步，那也无妨用上最极端的方法，破而后立，摒弃道中所讲水到渠成。

……

打开储物袋，点上那只彩雪香，将其横放于一只水碗边缘，露出香头一截。

凌散平躺在木板床上，深深吸了口气，默念一句：道祖保佑……

他将两包广陵散和麻黄涎，含入舌根。

记忆像走马灯，快速跑了一遍之后，整个人就不动了。

他的意识再次进入剑骨，来到剑气之海的上空。

包裹住其中一缕看似柔弱的剑气，仿佛蚂蚁搬山，一点点向剑骨外挪动。

只是这轻微举动，便立刻让剑海翻涌起来。

所有剑气仿佛一体，立刻混乱无序，牵一发而动全身。

被包裹住的那缕剑气就像挣扎的鱼。

凌散稳如老狗，垂钓剑海，欲擒故纵间全力抽杆，将其带离剑骨，剑气在意识的牵引下穿皮透骨入体，被广陵散带来的灵息包裹住，顺着经脉冲击。

彩雪香带来的麻痹效果让凌散只剩下意识。

但他依然看到自己的皮肤下，仿佛有一条小蛇在游动。

剑气冲过郁结之处，肌肉立刻肿浮，更有淡淡鲜血浸出，密密麻麻的浸块出现在凌散皮肤之下，像天生的胎记。

彩雪香让他感觉不到血脉撕裂的痛苦，但却能听见细腻的的撕裂声。

剑气游脉，所过之处，仿佛火烧后的荒原，一片破败。

小周天半周，凌散整个人躺在床上，就像患了瘟疫，不醒人样。

空气中飘浮着一种腥臭腐烂的气息。

凌散的意识里开始感觉冷，发丝和眉毛上覆盖着一层白霜。

采血香燃烧至碗口边缘，那指尖大小的香头燃尽，香身一端滑入水中，“呲”的一声熄灭。

由于彩雪香有剧毒，不能长时间的燃烧下去。

凌散开始逐渐恢复体温。

但这却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在他的身体恢复知觉后，将面对后半小周天钻心刺骨的痛。

随着一些酥酥麻麻的轻微感觉传入大脑，凌散的心便已经揪紧。

起初，瘙痒如蚁咬……逐渐，撕裂如锋刺……

皮肤未有裂痕，血脉分流可见，就像有一只刀片，刮过黏着肉的骨，剔着一些白色的筋。

痛！太痛了……

凌散头皮欲裂，手指死死钉在床檐上，指甲间渗出鲜血。

这点疼痛直接被忽略过去，都说十指连心，可心中六窍却早已被剑气开脉的剧痛填满，哪还容得下其它。

他的脑海笼罩着一层雾，让意识也变得模模糊糊。

这种感觉是晕厥的前奏。

要是此刻失去意识，可想而知，那道剑气会失去控制，将他的身体撕得破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