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剑气开脉，强坚根基（2 / 2）

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太弱了。

可修行之路，又何尝不是一个人。

旧茧未破，新蝶难引。

难道往后的路就不比如今之痛？

你只要敢回头，你就会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总不该死在这里……

凌散捡回一丝意识，舌尖一顶，那包麻黄涎便流入喉咙。

小腹间的冰凉传遍全身，仿佛让那股疼痛减弱。

涣散的意识再次朝血脉中那道青色剑光汇聚，这次好像回到了昨夜，和漫天吃天的剑阵融在一起。

恍然，

他握住了一切，握住了那条剑气长河。

血肉依然撕裂，可却不再痛了。

凌散感觉到从各个角落散发的温暖力量，顺着小周天的脉络自然流转。

他艰难的起身坐正，思考一个静坐修养的入门口诀，随后双指并拢在胸前，一包广陵散，再次被他倒入口中。

在药物的作用下，温润的灵息进入经脉，将那缕有些微弱，仍具锋芒的剑气层层包裹。

凌散身上，肉眼可见的血斑从尾椎骨向上蔓延，一股说不出的通透梳过他的头发。

此刻，他已嘴唇发紫，失血过多的疲惫感袭卷全身，眼神一片晦暗。

极限将至，是时候了……

一颗早已备好的暗红色丹药，入口即化，随着一股浓郁的铁腥味冲上天灵盖，凌散苍白的脸迅速恢复血色。

最为神奇的是，他伤痕累累的经脉开始缓慢愈合，流失的鲜血在心窍的每一次泵动中向全身输送，超负荷的心脏几乎达到了每分钟六百下。

不思真道者，长沉苦海，永思真道。

没有灵气的世界，永远无法明白大道的力量。

这叫做道法自然。

灵息运行一个小周天，从未有过的通畅感传遍全身。

衰弱和病痛，仿佛在道蕴中哀嚎，不甘于这副长驻的躯体，竟有变为璞玉之机。

凌散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太平要术》中的养生诀，乃是无上心法，配合静气法门《太上感应篇》，就问这道破以后，谁人能与自己争锋？

假以时日，他将前世境界所接触的修行资源融会贯通。

别说只那一位云游老尼，哪怕一群，也定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让其知晓，道里讲，何谓一生万物用之不竭的坚硬与恐怖。

凌散抱神还虚，睁开双眼，双手朝天伸了伸懒腰。

他从床上跳下去，缓缓走出小木屋。

青山赤水，峰峦相依。

他眼中世界，更是恍惚有种山海十里景，十景不同天的感觉。

回来了……

多么熟悉……

尽管皮肤上的淤青和肿块依然存在，但凌散内心的畅快程度前所未有，不禁站在山涧，手掌于身前慢慢举起至肩平，造太极势。

这是来自他的家乡，强身健体之不二法门——太极拳。

灵息走腕，挥动如鞭，便能打出虚幻的影，极快。

这些基础的功法经过灵力的加持，在这个世界早已脱胎换骨，对人体大有补益，还能加快灵息在经脉中的循环。

所以，不像其余修行者只能打坐静气，凌散可以站着就把九境入了。

此乃这套拳法的可怕之处。

它是凌散家乡的一位大师授予的。

时至今日，依然受益匪浅。

而这片大陆，以剑为尊，不管在宗门还是学院，修剑是有门槛的，想要得到好的剑气法门更是难上加难。

如果是帝国皇室和纵横大族，那可以在大陆颇有名气的学院修天下剑。

如果是王侯官宦，便能在其中修人间剑。

如果是一般的名门世家，就能在学院中以剑修之名自居，行问剑之礼。

而普通布衣出生，像凌散这种三不限的泥腿子，运气好通过学院层层选拔，便能在其间观剑、打杂，能学多少算本事。

但是，据凌散曾经的了解，大陆上很多学院，能辐射在普通人身上的资源，基本没有。

所以，那些学生毕业之后，自然进不了宗门，更无法成为王府的门客，一小部分继续种田，杀些小妖，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另一小部分参军，成为帝国冲突的牺牲品。

更多的是渡过大渠，到渠对岸，上烽燧线守妖燧，相反，学院送多少学生过去，周边城邦和帝国就会返还多少丰厚的回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或许是从进入学院那天起，天赋异禀的三不限学子早已注定的宿命！

而作为过来人，凌散只能用四个字总结：

看见道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