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开导韩非(1 / 2)
“嗯”,见韩非似乎不愿多谈,毕竟相交甚浅,白子楚也不便深问。
严楼主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来,面向白子楚问道:“白公子可是师承鬼谷子?”
“严楼主怎知?”突然被揭破身份,白子楚也有些惊讶。
“春申君已经发出文书,让各地留意你的行踪,我这还有一份公子的画像。只是画像实难及公子的俊美,故老夫刚才未能把公子认出来。只是名字耳熟,年纪相仿,忽然思及此处,故有此一问。”说着示意随侍从书架上取下那一卷画像,让白子楚过目。
白子楚点点头,并不接过。
严楼主见状示意归为原位,不想殷曼伸手接过,展开去看,不由笑道:“严楼主说得不错,画得真丑!”
严楼主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缓了缓便转头对韩非道:“韩公子,若是不介意不妨将你心事说将出来。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若是能为你解惑,也免去你这千里路的奔波。毕竟你的身体也并不好。”
二人素知鬼谷子以兵法谋略著称于世,门下之人兵法谋略有孙膑、庞涓,纵横诡辩有苏秦、张仪,尽皆闻名天下。云梦鬼谷更超然于各国势力之外。各国均不愿与之交恶。
“其实并没什么隐秘,只是我甚少与人吐露心事。严老,可有酒?”
严楼主闻言转头吩咐道:“自然是有,快把我窖藏三十年的好酒取来。”
韩非看了看盏中还余些茶汤,伸手端起一饮而尽:“自我听闻秦夺野王,断绝我韩国与上党郡之联络,我便从稷下学宫归韩,至今已有九载。这九年来我一次次地上书,意在以我所学,重振我韩国。奈何次次都石沉大海。”
听者尽皆沉默。
说到此便停了下来,也许是不知道后面从何说起,望向北窗。此时夜色已沉,远处已无灯光,只余近处几栋矮楼尚有些许光亮。隐约还能听到东西二楼传来的喧闹之声。
半晌,酒上了桌便撤了茶水。严楼主亲自为几人斟上酒水,吩咐随侍退下。
韩非端起酒水,当先一饮而尽,放下酒盏,示意严楼主继续为他添酒。
如此三盏下肚,韩非的嘴似是被打开了阀门一般。
“我知韩王不喜我,国中权贵更加惧怕我。若我韩国愿依我之策变法图强,不出十年,韩国当是一番新气象。”
“我意欲为我韩国与这天下争上一争,奈何,奈何!每当我看到我韩国君臣面对秦国使臣那卑躬屈膝的嘴脸,可耻!”
说着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站了起来!
“国民食不能果腹,衣不能暖身,可悲!如此之国,国君尚不能重振旗鼓,君臣日日向强国摇尾乞怜,得过且过,可恨!”
“我自负才学,竟无处可以施展我的抱负!”说着说着走向窗台,掩面而泣!
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恨啊,他恨自己空有一身本领无处施展,恨这个国家垂垂老矣不能奋发图强,恨那些国中权臣为一己私利罔顾国恩!现在他更恨自己,为何是韩国公子。
此刻白子楚已然懂了,低头呡了一口酒,但并不出声,他知道,韩非需要一点时间宣泄一下心中的不忿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