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神龙深睡天大旱 楚熊求雨德有形（2 / 2）

“甚？”楚熊反问未等到答案，只见屁股下的“巨木”振动了起来。

“父亲快走！”话语未落，楚平已拉起楚熊跃下“巨木”，落于烂石之上。

此时只见“巨木”翻动，隐约间显出鳞片来，楚熊惊呼：“是它！”

“醒了，快跑！”

楚平带楚熊飞奔至洞口，已是气喘嘘嘘，正欲调息运气，一股雾团从洞内猛地袭来，二人顺势被推走至悬崖边。得亏两颗黄杨挡住，免了坠落深渊之险。

楚平趁云雾稍小，欲用剑鞘去牵引楚熊，但楚平拔不出剑来。索性连剑带鞘递与楚熊，而后将其拉回。

楚熊刚才被雾气撞在树杆上，腰背受了伤，在情急之下还能忍受。二人抓住绳索，踏树踩石而上，攀上渊顶，在距离崖边数十丈开外停下，坐在一枯倒的大树杆上喘气。

楚平接过父亲绳索，一边收拢，一边说道：“石竹大旱，谁人知道是因为神龙鼻孔堵塞的缘故。沉睡不管事，便造成了大旱！这说给谁都不会相信。”

楚熊感叹：“雨渊，雨水源头，果真有神龙。一呼一吸便是云雾，一动一振便是雷响。只要是有生之物，难免有变数。”

楚平道：“人世间也需要变数，不然就不是人世间了。”

楚熊道：“先人传说的神话，原来我们不以为真。现在才明白，是认知局限了我们的视野。想想尚一出生时，雪停雨止，云消雾散，定非偶然，说不定就是神龙做的。”

楚平点头说道：“我族有子，得神龙感应，何其有幸。”

楚熊说道：“平儿归去，定要全力教导，尚一可能有我们认知之外的人生。”

“父亲，您看云雾已侵满七星州，想必石竹也是。路上定是要遇到大雨了，我们找个地方先躲躲，待大雨过了再走吧。”楚平说道。

楚熊昂首见天已乌云密布，点头说：“也好！”

楚平牵马走过干涸溪谷，越过山梁，见山坳处有一石洞，转身向楚熊示意。

楚熊在楚平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他面上闪过一片黑气，随后一道雷轰鸣在山前。楚熊心想这定是天黑黑欲雨的缘故。

二人蜷缩在内，拿出干粮充饥。一餐食的功夫，风来如野马嘶鸣，雨来如万箭聚发。

楚平说道：“父亲，这龙幸亏被烧烫醒了，不然都不知去哪找。”

楚熊望着远处田园，一弯茫茫雾雨被久旱大地痛快畅饮，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真找到了，也不知怎么办。只是想着生民性命，不顾真假，为了一丝希望全力以赴罢了。还好上天怜悯，让我父子安然归来。”

楚平问：“天快黑了，我们今夜住宿何处？”

“大雨一直不停，怕是只能去麻烦她了。”楚熊起身立在雨中，水流从头上滑落，胡须一时变成瀑布般。

“哪个？”楚平问。

也许是楚平声音太小，也许是雨声太大，楚熊没有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