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一切尘埃落地，接下来就是水到渠成，现在也终于不用在区分楼上楼下了，因为以前的楼上和楼下需要一起在楼下开放合作研究聚变发动机，大家都是楼下的了，只需分个左右就行了，主电梯下楼左边是搞新材料的，右边搞“核弹”，中间直走是大家一起搞“龙心机”的，因为龙心一直到最后才被谭森发现是无用的，所有大家了为了纪念那颗龙心，就把那冷核聚变发动机叫做“龙心机”。但也有人说“龙心”其实并不是无用的，虽然它在整个聚变反应中是无用的，但其实它才是“始作俑者”，才是鼻祖，这就好像“鸡生蛋，蛋生鸡”一样的诡秘逻辑，因为没有那颗龙心陨石，甚至没有陨石，谭森根本不可能去研究陨石，他不去研究陨石那自然就不会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梦和“秘密小实验”，又有人说，那如果谭森他不是陨石迷的话，那也不会去研究陨石啊，那他为什么又是陨石迷呢？如果一切都往前问“为什么”，那么就问道最后的终极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宇宙？
当他们正式合作之前，贾征又“召见”钟紫慧和谭森，还是老地方老办公室，不过这次角落里那个“蜘蛛”机器人又回来了，但人，依然只有贾征。这时谭森才想起来好像自从“后羿1号”事件后老师就没怎么联系过自己，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自己实验真正成功之后，老师好像就没联系过自己，至于左部长，他本就不关心。他们三人老位置坐下，贾征依旧开门见山，但显然比之前慈蔼多了，她说道：“谭博士，首先恭喜你们，实验取得重大进展。不过----呵呵，很抱歉，我又要说不过了，你们已经功成名就，黑洞科技将成为史上最伟大的公司，而你们，尤其是你，谭博士，随之而来的，将会为危险，可能是生命危险。因为这世上有太多的组织会为了得到这项技术，而对你，对你们不择手段。”
谭森觉得这话听得似曾相似，好像钟紫慧对自己也这么说过，不过当时他不以为然，现在依然觉得这是危言耸听，他始终相信上天自有公道，他相信天道，其实他的所谓“信仰”与其说是信“道”，还不如是信“命”，当时钟紫慧如是说时，他也曾想过，如果自己真的因为这项技术的发明而导致丧命，他觉得那也是符合“存在就是合理”这条“天道”的，他认为一切只要发生了就是符合“宇宙运行规律的天道”的，无论战争还是疾病，“天道”没有文明，没有人性，没有好坏，没有正邪，没有任何主观的东西，就好像地球如果有生命，它肯定也只是一颗“类植物”的生命，它不会在乎哪个好人得了绝症，也不会在乎哪个坏人逍遥法外，当它以行星级别的生命形式存在时，无所谓好坏，无所害善恶，也所谓生与死，就像人类看待自然界的动植物一样，动植物没有好坏，也没有善恶，它们只是作为自然、宇宙运行规律而存在着，而捕猎，而吸收阳光。而作为主观的人要做的就是尽量朝着对人类正确，正义的“主观之道”走，并探索“客观之道”，并学会应用“客观之道”来去除“主观之道”的恶、邪以及其他不好的东西。
所以谭森微微摇头笑道似乎在给贾征提高一个转折词：“所以？”
贾征也笑了：“所以你们需要被保护起来，呵呵，不过谭博士，你放心，我们会把这层保护，化为无形，你不会觉察到那些保护你的人，他们也绝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你们也可以正常出国旅游，只不过只能去和我们保持友好关系的国家。其实啊，呵呵，谭博士啊，我本不想告诉你们的，因为只有真的当你们---额---你们遇到事情的时候，你们才会觉察到这层保护伞的存在。但是基于我们开诚布公的原则，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你们。但是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真心的本意，是为了让你们心里有安全感。”
谭森看着钟紫慧无奈笑了笑，又看着贾征说：“那领导您除了本意之外的言下之意，其实就是我们会受到监视喽？”
钟紫慧抢在贾征回答“是”之前开口安慰谭森，她太爱谭森了，她就像谭森研究那颗“龙心机”一样，把谭森都已经琢磨透了，她在桌子底下抓住谭森的手，紧紧握住悠然无所谓道：“监视就监视，是不是，三木，我们活在太阳之下，清白明朗，无所畏惧，又有何所谓呢。而且我相信，呵呵，他们总归还是会尊重我们一些隐私的吧，对吧，领导。”
贾征点点头微笑道：“那是肯定的！”
谭森被钟紫慧的一番话顺利带入“心理陷阱”，他想着“是啊，我们做的每件事，都对得起天道，监视就监视。既然他们都这么说，或许，我们可能真的会有危险，就算不为自己，为阿紫也要同意。”于是他傻傻的说道：“领导，我有个要求，我希望阿紫一个人的时候，多派些人保护她，至于我嘛，说实话，我真的不在乎这些，生死有命，天道难测，就像π，e那些无理数、超越数一样，没人知道他们的终点，无迹可寻。”
贾征又微笑的点点头，而钟紫慧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了。
接下来的日子让钟紫慧更加肯定了陈教授对谭森那个评价：“纯粹的灵魂”。常人觉得自己被保护，被监视总会或多或少对周围环境有所警觉，会担心家里是不是装了什么隐藏摄像头之类，总之心里面会有一点阴影，内心一点变化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保护不是像贴身保镖那样看得见，摸得着，而且还是听你指挥的。可是谭森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一点变化都没有，倒是钟紫慧做贼心虚似的趁谭森不在的时候，偷偷拿仪器好好测了下小别墅内居室的每个角落，因为她为打发基地无聊的工作，总是会怂恿谭森在家里找点成年人的小乐子，不仅仅是卧室，而是家里任何地方，也正如此，所以在造这小别墅时，她要求只装室外安全监控。
从此次和贾征的会议后，谭森的接送车已经开放了窗户的权限，就和当时陈教授的一样，他们可以看到窗户外面，也可以打开。回去的路上，谭森要求司机在路边停了一下，就在那晚和老师聊天地方。
现在正值早秋的下午，天空一片灰蒙，仿佛被墨水扎染，谭森下了车才发现外面飘着点小雨，秋风略带寒意。这点雨对他是无所谓的，淋雨对他来说本是一件趣事，但是车里还有爱妻，所以他还是接过了司机给的雨伞，并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钟紫慧披上。两人相拥着慢慢走到滩头，谭森的头顶几乎没伞，看着偌大的河滩，鹅卵石满地，大大小小，白白净净，错落有致，但是谭森却觉得心里头和这滩涂一样空荡荡的。他们慢悠悠的继续往前走，走到浅水边，看着河里的水石相依，砂石一体，谭森忽然叹口气说道：“哎---不知道，老师现在怎么样了？都很久没见到他了。”
钟紫慧靠在肩膀上看着河滩对面树林的烟雨朦胧，她安慰道：“老师也该歇歇了，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比较好。”
“我觉得你之前说的对，我们其实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变成了这项技术的载体，变成可物质化财富了，他们害怕的是我们被绑架，被策反，害怕我们会把这项技术泄漏。”
“那你会吗？”
“我当然不会，我既然答应老师，也给他们过承诺，那必是坚定不移的相信他们的，我会绝对忠诚的跟着他们的路走的。”
“三木，其实不仅你有崇高的理想，其实很多人也是有崇高的理想，就看你是怎么理解的，你理解为他们监视你，但是我理解为确实是为了我们的安全，从最开始让我们两个采用耦合密码保护这项技术开始，这既是保护这个技术，同时也是保护我们，因为你选择相信他们，所以他们也选择相信你，而不是相信夸克。”
“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要大换血？把原来那批人都换掉，难道他们都不可信吗？”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样有个纯粹的灵魂，甚至我，也没有。而基地楼上的那些人都非常崇拜你，楼顶的人宁可把他们带着你的传奇故事都分散出去，宁可去承受未来你被神化的风险，也不想现在这技术有被泄漏的可能。”
“呵呵，少来了，什么纯粹的灵魂，还神化？在你们眼里不是就，傻，呆，蠢，额----可能还有装，不过既然你不傻，那他们为什么选择你？”
“瞎说，在我眼里，你不是傻呆蠢，你只是萌，哈哈，萌萌哒的萌，至于他们为什么选我，道理很简单，因为你爱我啊。我问你，如果我被其他组织抓走了，让你交出这项技术，你会交出来吗？”
“会。”谭森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呵呵，你瞧，你会为了我出卖他们，但是我不会，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选择我的原因，三木，你知道吗，如果你被其他组织抓走了，我是不会交出这项技术的，我宁可和你一起死。”钟紫慧紧紧搂住他的身体，抓住他的衣服，生怕他会逃走似的。
“哈哈，看来你也是有崇高理想的人呐！”谭森说完转身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秋雨渐长，秋风渐短，钟紫慧不在说话，她的心里没有谭森那么简单，她的内心其实是五味杂陈，充满了矛盾纠葛的，她有幸福也有恐惧，有快乐也有痛苦，她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未来，只过当下，三木喜欢看雨，自己就这样静静的陪他看雨就很满足了。
她看着满天的雨点滴落在浅水里，激起无数的小水晕，就像陨石击中一颗行星似的，这小水晕瞬间又化为乌有，就这样此起彼伏，永不休止，她不知道会不会有哪颗水滴会后悔这稍纵即逝的小波浪，这时她忽然想起谭森打油诗集里的几句诗，轻声背道：“秋水寒，绵绵不休生悲凉，岷水涨不断。不如归去北国，千里戈滩，万里星空月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