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孤独穷（1 / 2）
才看到灰衣人，葛逢秋就知道对方果然是魔。但灰衣人身上只有黑气，没有其他物体形迹，说明他本是人类。
之前是阿施，现在是这灰衣人，怎么突然之间有这么多人成魔？
葛逢秋从神台跳下来，对灰衣人道：“我知道答案。”
灰衣人有些惊讶，打量葛逢秋：“你为什么要躲在佛像后面？既然躲了，为什么又要现身抢答？你应该听到了，如果答案错误，是要死的。”
葛逢秋没了法力，身上不再有紫气，他自然看不出葛逢秋原是道士。
葛逢秋笑道：“我只是靠着佛像睡觉，不是躲。现在睡醒了，当然要出来。”
又道：“生若无欢，死有何哀？我命运并不算好，既然命运不好，何必在乎能活多久？”
“是吗？”灰衣人笑了。“我喜欢看透生死的人。因为这种人，必定经历无数，在他们身上，能听到很多故事，学到很多东西。”
葛逢秋道：“每个人的经历都同样多，只是有的人体验到的是快乐，有的人体验到的是痛苦。若你体验的是快乐，自然积极向上。反之，自然消沉寡欢。”
“有道理……有道理……”灰衣人拊掌而笑。“我实在越来越喜欢你了，甚至有点不忍心让你答题了。”
心明本来一直跪在老和尚遗体跟前默默流泪，此刻忽然抬头，对葛逢秋道：“别答他的题，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小僧贱命一条，不值得阁下舍命相救。”
葛逢秋苦笑：“你的命贱，我的命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转对灰衣人道：“现在我可以答题了吗？如果我答对了，只请你放过他。”
灰衣人叹息：“我很钦佩你的勇气。但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必须是这小和尚答完了，才轮到你。”
葛逢秋的心沉了下去。如果是那样，自己跳出来岂非显得很蠢？因为根本救不了人。
这时，灰衣人忽然有了动作，随手挥在心明耳侧。啪的一声，心明立即倒了下去，耳侧形成了个深陷的坑。
望着心明的尸体，葛逢秋不禁心头火起。
愤怒通常是因为无能。现在的他没了功力，自然是无能之人。
“我已经给了他很多时间，他并没有说出答案，所以算他输了。”灰衣人的话轻描淡写。“现在轮到你了。”
要救的人已经死了，再答题还有什么意义？
葛逢秋叹息。本想拒绝答题，但忽然又想到了孟胜男。
孟胜男被牛魔重创，生死未卜，如果我答对了，是否可以请这魔头去杀了牛魔，拯救孟胜男及显榆村众人呢；
想到这里，顿时又恢复了精神，对灰衣人道：“是不是只要我答对了，你就帮我做任何一件事？”
“是的。”灰衣人道。“但有两个前提，一是不能要我自杀，二是那件事必须是我能力内可以做到的。当然了，我会尽力去做。但能力若与目标差距太大，尽力也没意义。”
他忽然笑了：“若你叫我上天去杀昊天大帝，或者要我臽干四海之水，我怎么做得到呢？你说对不？”
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葛逢秋不禁有点开心。也许灰衣人最终未必会践诺，但有希望总好过没希望。于是微笑道：“你放心，那件事你一定能做到的。”
灰衣人和牛魔都是魔，真要对决，输赢谁敢说呢？
“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灰衣人道。“但现在说那些还言之过早，你必须先答对了题，才有下文。”
“是的。我现在可以开始答题了吗？”
“请！”
葛逢秋想了想，道：“按常理来说，一百根蜡烛把水烧开要十个时辰，一根自然应该是一千个时辰。然而，那个答案是错的。因为那个锅太大，直径达到了一丈，装的冷水也太多。区区一根手指大的蜡烛，它燃烧所产生的热量，根本无法令锅中水变热。因为锅水自然冷却的速度将会比它加热的速度更快，我说得对不对？”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灰衣人微笑望着葛逢秋，眼中有欣赏之色。“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葛逢秋道：“但要烧开锅中水，并非绝无可能。因为水会自然蒸发。等个一年半载，锅水蒸发得差不多了，那根蜡烛就能把剩余的水烧开。但所需时间无法确切计算。因为水的蒸发速度与气温有关，比如夏天就比冬天蒸发得更快。”
“好！好！”灰衣人哈哈大笑，双手重重地拍在葛逢秋肩上。“你果然没令我失望，如此复杂的问题，居然都让你想到了答案。看来世上蠢人虽多，但仍然有聪明人的。”
见自己答对了，葛逢秋难免心生欢喜，展颜道：“所以，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帮我做一件事了？”
“当然！”灰衣人收回双手，傲然冷笑。“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不食言而肥。不过……”
“不过什么？”葛逢秋急问，怕对方还有什么花招。
“你是聪明人，我也从不认为自己蠢。现在你答对了我的问题，你也应该考考我。总要给我个机会翻本对不？”
葛逢秋的心沉了下去。如果自己的问题他答对了，大家一胜一负，打了个平手，他自然就不必再帮自己做事。
没想到他嘴上说得那么守信，其实也是喜欢玩花招，想赖账的。
心中不悦，于是冷冷道：“我既然已经赢了，为什么要给你翻本的机会？”
灰衣人笑道：“别担心，就算我答对了，也依然帮你办事。我只是想证明我的智慧不比你差。”
“就算你答对了，也依然帮我办事？”
“是的。”
葛逢秋这才放下心来。
自诩聪明的人，绝不肯承认自己智慧不如别人的。
葛逢秋明白这一点，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必，须让他答对，他才会开心。因此，绝不能出太难的。但也不能出太简单的，否则他会认为自己看不起他。
想了一会，道：“何为善？”
灰衣人踱步思索，道：“对亲朋有益为小善，对国家有益为中善，对世界有益为大善，对千秋万世有益为至善。至于恶嘛，自然是相反的。我说的对不？”
“完全正确。”葛逢秋道。“如此复杂的问题，你都能片刻想到答案，真不愧是聪明人。”
灰衣人喜动颜色：“这问题太简单了，体现不出我的智慧，问深一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