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肆片·意中粮播，虚实窗隔（1 / 2）
成矣手中拿着一本书，站在离枕水居不远的路边，他看到童一正与一个小女孩在堆雪人。
成矣喊了一声童一的名字，但由于太久没有说话，发出的声音有些哑，不完整且不太清楚。见童一没听到，成矣干咳两声开了嗓，再次喊出童一的名字。
成矣：“童一。”
童一听到成矣的声音，转过头一看确实是成矣，立刻站起身跑过去，成矣也向他走过来。
童一：“你竟然真的回来了。”
童生看到哥哥拉着一个“小孩”的胳膊走过来，这小孩戴着口罩，还戴着与衣服相连的帽子，无法看全长相。
看似小孩是因为成矣身材瘦小，此时的成矣已经十七岁，但身高不足一米二。而只比成矣大四个多月的童一，身高为一米八二，就连刚过完十三岁生日的童生，身高也已经一米五六。
成矣：“这就是你妹妹童生吧。”
童一：“是这家伙，对了，给你看个东西，我今天早上的重大发现。”童一说着便拉成矣直上二楼小姨的画室。
童生冲着童一的背影大喊：“童一，我的雪人还没”
童一没有回头，应了声：“不会忘的，过会陪你堆。”
画室里，童一按下右耳垂，谷丘屏幕展开，打开一个网址，写的是梵文，大意是：自古以来，世界各地都隐藏着一些人，这些人记录着人类最真实的历史，细致到个体生命，比如某个人的一生。所书籍册的位置极为隐蔽，外人无可得知。这些人的形貌，外人无可得知，但他们真实存在。
成矣看完半信半疑。
成矣：“先不说真假，我觉得挺离谱，即便是有，你也不可能找到他们。话说都两年了，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真是有够固执。”
童一最先接触的是古诗词，而后是更多古籍，再后是历史，而今是各国的历史。他痴迷地球与地球万物的过去，他对太空宇宙对未来并没有什么兴趣，他的心神就这样沿着时光的背面徐徐向后走去。两年前，童一真正注意到少正卯这个人，但他的作品无一存世，如此便不知他的罪是真是假。童一随即寻遍各类古籍，当然也包括一些绝密古籍，希望可以找到一丝缝隙去窥探那个时期，可至今一无所获。今天早上，童一终于破解了“无网”的一个密匙，看到这个内容无比欣喜，想着也许少正卯不再只是某个故事中的名字，也许被记录在世人所不知的籍册之中。
“无网”是一个思哲之网，内容多不符世但尽是存在本质以及万事万物的真相。它与暗网相反，暗网是无法见光，充满人性的黑暗。而无网，是人类的思想高地，充满智慧与文化之光。无网，就是世界的真相，它如同宇宙一般，浩瀚无边，布满璀璨星辰。如果想要去了解无网，那就需要完全真实通透地活着，而人类不可能做到，无网的内容便是不符世了，以此深藏。所以，无网不符世，只因它绝对真实。如果一个人达到了无我境界，那么无网就是他的精神家园。古往今来，能有几人逃过欲望的迷障，无我难得，无我与生存，本就共生又相斥，本就是不符世。无网不同于其它网站，唯有破解一个个密匙才能浏览，像一张无边的网，每一寸都需要一把钥匙，即便破解密匙，所展现的内容也不见得人人都能看懂。而能够找到无网、破解密匙以及看懂内容的人，皆才智出众、学识渊博、思想脱缰，不被局限、有想象力创造力以及独立思考与综合分析的能力，也就是说他们站在由精英人类组成的金字塔的顶端。无网的内容是给真正懂它的人，以童一现有的知识储备以及能力，尚无法在无网游刃有余，所以能找到无网以及解出一个密匙已经极其难得。
童一：“确实找不到，但我还是很好奇，你知道的，巨大的已知未必真实。人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万事万物的关系，太多太多。还是那句，巨大的已知未必真实，人类的一切认知都未必真实，就比如有些是人能看穿的，像古代一些皇帝喜欢神话自己而说一些也许当下人人信奉，但如今看来无比低级的慌言论点。但还有一些，若没有真凭实据来支撑羌无故实，实在难辨。就算是编史的人，难道就没有疏忽，没有纰漏吗？”
成矣：“我记得，你非常喜欢孔子，你认为他是伟大且极其重要的存在。”
童一：“对，现在依然如此认为。即便这样，也不妨碍我对少正卯感兴趣，总之，无论真相如何，都不会影响我对孔子的尊敬崇仰之心。就算他是个杀人无数的所谓恶人，那他也定有自己的因由。”
在童一看来，无论是书籍还是纪录片，他都不会当成完全绝对的事实来看，而是当成以人类目前的能力与想象力所能达到的暂定认知来看，毕竟所谓的巨大已知只是庞大莫测世界的微渺一丝而已，甚至人类已知的世界也只是实际世界的小小一隅而已。即便是众人认定的事实，有时也不过一场乌龙，就像寒宵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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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宵果·片
很久以前，几个人同时食用寒宵果而染病丧命，人们便认定是寒宵果有毒。其实，是他们摘寒宵果时，手碰到了寒宵果所在的树枝与叶子，正巧上面落了雪，于是雪与树枝及叶片相作用而生了危及生命的毒素。这种毒素能够迅速钻进皮肉与骨，如果不及时食用寒宵果，就会毙命，食用后大多性命无忧，只是会头痛乏力且出现幻觉。至于之后会如何，就看个人的造化了，因为所出现的幻觉会暴露人的本性，人会做出一些危险的事，除非此人至纯至善无恶邪心，自然逐渐恢复正常，而那些有恶念之人，会去实现恶念。
人们错将这种毒素认为是寒宵果的毒，而称为寒宵毒。其实寒宵果无毒，不仅可解毒缓毒，还可明目润肤以及暖身，就是说食用后视力与肤质会越来越好，即便年迈仍可视物清晰，皮肤新生如婴孩吹弹可破。此外，食用后身体会变暖，哪怕是身着单薄衣衫也足以长久抵御严寒。可惜，几个食用者因幻觉驱使，做了他们内心想做却一直不敢做的恶事，伤了他人也伤了己。后来，人们将寒宵果树砍伐燃尽，恰巧寒宵果树最惧火，以致一丝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人为的大火烧尽了，春风寒风都吹不生了。如此高大的寒宵果树，一旦遇到致命的火，到头来还不如一棵野草的生命有韧劲。
寒宵果树，曾借助寒冷的力量，在冬天的深夜发芽、生长、结果，可这个新的植物物种尚未来得及繁衍，便迎来灭绝的噩梦。在一场大雪后的阳光下，被连根拔起燃成灰烬，永远消失。所有人都认为寒宵果有毒，真是千古冤案，“返老还童”以及摆脱厚重冬衣的机会就这样被人类亲手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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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片中片结束，下面连接之前的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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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矣：“我觉得，也许很多事的当事人，没有善恶，只是受私心蛊惑，而行了一个小错。善的对立面不一定是恶，也可能是另一种善。同样，恶的对立面也不一定是善，也可能是另一种恶。你总是钻牛角尖，也许那就是寻常，没有是非与对错。”
童一：“那你认不认可，很多寻常事看似如平静湖面，其实湖面下正混战厮杀，而这一切由是非纵，从现实的角度来看就是有对错。”
成矣：“这我认可，但还有一点，你就是书看得太多，一旦聊起这些，一会在天空，一会在山峰，一会又在深海，就是不在大地上，不在一个十七岁年龄应该在的世界。”
是的，一般同龄人很难跟得上童一的节奏。
童一只有在面对家人时才像个孩子，其它时候倒像是一位渊博的老人，但因年岁的关系，他的深奥有时也难免会掺些稚气。书籍带他认识了很多人很多事，好像他以书籍为食为甲，将自己封在这件盔甲里，一步一步行走，每吃掉一本书，盔甲就会多一层金属。盔甲越来越重，他乐此不疲，继续轻盈地走着。当妈妈唤一声他的名字，盔甲则飘散如烟，消失无踪，他重回孩童。当他再次独自一人时，盔甲渐渐自形，就再次沉入自己的世界。
童一最感兴趣的并非某些人、某些群体或地域的历史，毕竟无论人与人或群与群或域与域的演变都离不开一个心字。受欲望所支配而行的事，结果在众人看来有大有小，有的会影响一个人是走着去公园还是坐车去公园，有的会影响千千万万人能否吃饱饭，有的会影响某个地域群体几个世纪的命运这些变数都是被心牵引。童一认为人心所造就的历史只是穿堂风而已，谁善谁恶谁乐谁哀谁兴谁亡谁发达谁沦落对人而言好像无比重要，但若将自己脱离人这个概念，一切都不值一提。
总有人对神秘的未知满怀兴趣，童一太向往地球的过去，而非只是人类的过去。人类的历史说深可深，说浅也极浅，而地球的历史，太吸引人。童一有太多疑惑问题，无人能答，甚至无人可问。童一觉得，真正有意思的，是非人能创造的事物，也就是地球的历史，未能被记录的历史。地球何来又何往？它最初长什么样？它的变化以及人类对地球所知的一切有何出入？太多太多
童一时常会想，也许一生也无法了解自己所爱所寻的历史。此生之生，不是为寻一个人为伴侣去度余生，而是去寻那久远的历史，那无人的过去。生而为人，却对人不感兴趣。
童一与成矣下楼时，空守柽与童卄深正在将童生的《姥姥米》挂在墙上，空埃米在画下边扶着，孔鄢颇与空攸米在旁边看着，那神情好像正在卢浮宫欣赏一幅世界名画一样。
童一想到姥爷刚从医院回来，输液的手不方便，就赶紧跑去替姥爷。
童一：“小姨，这不像你的画，是生生的吧，这又是画的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空攸米：“生生画的大米，很大的米，叫姥姥米，她说不用煮可以直接吃，还说呀，只能姥姥吃，哈哈哈哈哈哈。”
童一：“也只有她了，哈哈哈哈哈。”
成矣看到这一家欢乐的样子，很是羡慕，他的目光在画作上多停留了一会，画面，便经由眼睛落户心湖，铺满整片心。
童一挂好画之后，手搭在成矣肩膀时，像一个开关，成矣的目光这才从画上收回。
成矣：“童一，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成矣从学校回来这一趟就是为了与好朋友见上一面，他没打算回“自己家”，虽然只有一衣带水之隔。
童一：“那约好了，夏天我生日，这次你一定要来。”
成矣：“一定。”
成矣从不会参加生日会或其它聚会，更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但这次是童一的十八岁生日，童一多次邀请，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成矣的不喜人多与旁人的不喜人多有些不同，成矣的不喜人多是不喜回应。在无数陌生人中，如果不需要交谈，便是空无一人，可惬意自行，人多人少便无不同。但若相识或者需要回应，人多人少都是人多。
总之，若无需回应，人山人海便只是山海。若需回应，一二人也可比人山人海。
童一：“一言为定。”
成矣：“鼎鼎大名。”
童一：“名不虚传。”
空攸米：“两个幼稚鬼，从小玩到大的成语接龙，你们还真是玩不够，哈哈哈哈哈。”
成矣：“川流不息。”
童一：“夕寐宵兴。”
成矣：“醒骨真人。”
童一：“人面桃花。”
成矣：“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童一与成矣当初就是因为成语而相识，那时童一九岁，站在尾舍窗台边，自己与自己玩成语接龙，突然有个人接他的成语。童一四处看了看，在隔了一条水域的霍园尾舍屋顶看到了成矣，两个人便你一个我一个成语接了下去。此后每相见，就没完没了地玩起成语接龙或者诗词接龙。虽然在别人看来有些幼稚，但他们都乐在其中，像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相见或告别的仪式。
童一作别成矣后去到二楼画室继续想办法破解无网的其它密匙。
成矣走到门外时看到了童生，她正在吃一团雪，成矣本来低垂的伏犀眼瞬即明亮。
对成矣来说，童生好像就是曾经那个无比幸福的自己。曾经，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还有哥哥，都那么爱他。可如今，只剩下他自己，寄人篱下。他无比羡慕童生，就像羡慕曾经的自己，而曾经只是曾经，无论多美好，都不可能回去了。
225年，一场大火夺去了成家人的生命，只留成矣一人，那年他仅四岁。好像幸福的他也死在了那一年，只剩一个年幼无助的小孩留在人间。成矣成了孤儿，后来从bj来到苏州，被姨表舅父抚养长大。他的幸福死在了225年，生存的本能逼迫他不得不迅速成长。而童生，好像是四岁成矣的分身，沿着那条幸福的轨迹，按照他本该拥有的最理想的生活状态继续活着。成矣想，如果家人都还健在，他一定与童生一样幸福，自己也像个孩子一样，而非此刻这般年少沧桑。
成矣：“童生，雪好吃吗？”
童生：“好吃啊，你尝尝。”童生递给成矣一团雪。
成矣接过雪球，连续咬了两口，将一团雪吃了一大半，而后，眼中泛着泪花，轻声说：“嗯，真好吃。”
吃完了一团雪，成矣解下围巾围在童生堆的雪人脖子上，之后走向前路，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望着童生。
成矣：“我们再堆一个雪人吧，你看，现在只有他自己，多孤单呀。”
童生：“是吗？嗯也许是吧，那就再堆一个吧。”
成矣见余雪太少，便跑到路边，用衣服一趟趟运来好多雪。成矣陪童生堆好雪人后，取下之前为雪人围上的围巾，还好围巾够长，且两个雪人距离极近，正好可以围在它们脖子上。
成矣：“我们给小雪人起个名字吧。”
童生：“好呀，我还从来没给雪人起过名字。”
成矣：“那这个新堆的雪人就叫球球，另一个名字你来起。”
童生：“你起名也太快了，我来想想啊，嗯，叫雪糕，不不不，冰激凌，也不行，叫山楂糕，不好，都会被吃掉。叫什么呢？噢，就叫小白吧，哈哈哈哈哈，小白。”
两个小雪人都有了名字，成矣也要走了。他站在路口，看着童生与两个小雪人，突然感到莫名的幸福。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堆过雪人了，此刻，他心想着：有人一起堆雪人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成矣面带笑意离开。
童一出来叫妹妹吃饭，看到两个小雪人，说了句：“珍惜还可以堆雪人的日子吧，以后搞不好雪都不够堆这一个小雪人的。”
童一想着：雪越来越少，还能堆雪人也算是件幸福的事了。
童生：“哥哥，为什么今年苏州的雪可以堆雪人？以前都落不到地上。”
童一：“你有没有觉得今年的苏州比以前温度低。”
童生：“好像是。”
童一看了下谷丘，此刻，苏州零下1c。
饭后，童生坐在尾舍旁的秋千上，童一一边看书一边给她摇秋千。因为童生的笑声过于洪亮，被刚回到苏宅尾舍的西望听到了，于是西望爬上屋顶。
西望：“生生，来了也不告我一声，过这边，给你看好玩的东西。”
生生被骗多次，心想必有诈，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去，绝对没好事。”
西望：“有好吃的你来不来，你从来没吃过的东西哦。”
童生瞬间转过头，好奇地问：“什么东西？有多好吃？”
西望窃喜：“我姑姑姑父回国带给我的，我都没舍得给小鱼儿，专给你留着，快来吃，绝对美味。”西望的姑姑定居丹麦，此时正在去芬兰的路上。
童生站起身打算奔向苏宅，跑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而后踩到石台上，说：“你先拿给我看看，万一又骗我呢。”
西望：“哎呦喂，生生学聪明了呀。”
童生：“你又骗我对不对，哼，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你。”
西望：“真没骗你，在冰箱冻着呢，拿出来就解冻了，没法吃了，你最爱吃冰的，还不来吗？”
童生：“哇，是冰的呀，嗯，确实不能拿出来，不能解冻，我这就来。”
童一看书太投入，并不知童生已经离开，依然摇着秋千。
童生到了苏宅，西望给她拿出一盒寻常可见的冰激凌。
童生：“又骗我，哼，不跟你玩了。”
童生说着就要走。
西望：“好吃的没有，但真的有好玩的东西，你来”
童生：“不去，不去。”童生正要跑，被西望拉住。
西望：“真好很好玩，是一只肥嘟嘟的小鸟。”
童生：“我管它什么鸟，放开我，风哥，救我，风~哥~”
宰风吟闻声而来。
宰风吟：“北北，你这又是干嘛？放开生生，你看生生都怕你了。”
宰风吟说着就将童生拉到自己怀里。
西望：“我要给她看好玩的东西呢。”
宰风吟：“你不是要把生生的头也给染了吧。”
西望：“不会不会，当然不会，意漂早被我放回去了。”
上周，西望用“意漂”将苏礼的头发染成了紫色，这种染发方式不需要染发膏，而是靠光上色，当时西望将意漂调成了紫色，在苏礼头上来回刷，一会就成了紫发。意漂染的头发无法洗掉，更不会褪色。如果在此基础上染别色，就要等一周，不然头发会脆弱速断，因此，害得苏礼无奈剃了光头。后来，西望想给苏子染一头白发看看效果，好在苏子跑得快，逃过一劫。
意漂尚未通过实用性考量，暂不可发布，所以未能拿到生产许可证。并非所有发明都会被推广，这背后要经过重重关卡，每件发明都要过五关斩六将，综合环境、能源、社会价值、人身健康等多方面来衡量其是否有必要存在。有不少有趣的发明因为浪费资源或污染环境而不予生产，意漂因为不可逆的染发方式以及染后头发极易产生静电而被定为无必要生产。在诸多被打入天牢的发明中，每当西望看到感兴趣的东西，就会拿回家玩。
童生抱紧宰风吟：“反正没好事，风哥，别信她。”
西望：“不看算了，那么可爱的小鸟，还能陪我说话，你不看算了。”
童生：“小鸟会说话？是鹦鹉吧。”
西望：“不是鹦鹉，是斑鱼狗，可好玩了。”
童生：“又鱼又狗的，不是说鸟吗？风哥，她是不是又骗我玩呢。”
宰风吟：“斑鱼狗是那鸟的名字，哈哈哈哈哈，确实可以对话，我试过。”
童生：“啊，那我要去看，一定好玩，走走走，快带我去。”
童生跟着西望去了尾舍，童生看到了斑鱼狗。
童生：“你好呀，小狗鸟，小鱼鸟。”
斑鱼狗没有说话，童生疑问地看向西望。
西望：“别急，等我上道具。”
西望取出一个宽约十厘米的方形铁盒，从中拿出一条t形绿色电线，横竖交叉处是个长方形的显示屏，竖边底是个无线接电贴，可通电，等同于电触头。横边两头都有圆形绒磁感应贴，一边是绿色，一边是蓝色。西望将绿色贴在斑鱼狗头顶，将蓝色贴在童生脑门，接着将t的竖边尾放在一元硬币大小电盘上，瞬即通电。
西望：“生生，你可以说话了。”
童生：“我说什么呀？”
西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童生：“它都能听懂吗？说什么都能听懂吗？”
这时，斑鱼狗突然说话，但童生听不懂。
童生：“它说什么？”
西望看了眼显示屏上的转译内容。
西望皱眉，扶额，说：“应该是哎咿呀啊呀啊咦类似的话，估计是嫌你太啰嗦，它不开心了。”
童生不理得西望，转头对斑鱼狗说：“喂，你这只鸟，给我唱个歌听。”
斑鱼狗不回答。
童生：“它到底是真鸟还是仿真玩具鸟？我怎么看着有点呆傻，不像真的。”
童生说着就去摸斑鱼狗的羽毛，结果斑鱼狗一挥翅，打了童生手背两下。
西望：“当然是真鸟，这鸟比你还聪明，就是有点高冷而已。”
童生：“没意思，它又不陪我说话，没意思，一点都不好玩。”
童生感觉自己又被西望骗了，突生一计，只见她摘去自己与斑鱼狗的感应贴，双手将斑鱼狗包住，跑到窗边，将它放飞。
童生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鸟儿就该飞到天空去，不该成为人类的玩具。”
这句话是童生在妈妈写的童话《雪流河》中看到的。
西望笑道：“生生你长本事了喔，竟然放飞我的斑鱼狗。”
童生以为西望会暴跳如雷，可西望并未生气，童生问道：“我把你的鸟放了，你怎么还笑。”
西望：“它自己会飞回来的，再说了，就算它不回来，我也能测到它体内的定位芯片，照样能把它叫回来。”
童生：“唉，可怜的鸟儿。”
童生想知道这鸟到底会不会飞回来，于是坐在窗边等着，等了好久好久不见鸟归，童生便将另一面墙上的外翻式与内翻式支摘窗都支起，又将落地长窗全打开，等鸟归。
童生把西望屋里的零食全都吃光了，鸟儿依然未归。童生吃饱喝足，此间西望一直在看书。童生：“你看的什么书？”
西望：“说了你也不懂。”
童生爬过去，歪着头看到封面写着《大师与玛格丽特》，童生见此突然想起玛格丽特披萨，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然后爬起来要走。
西望：“你不等斑鱼狗了？”
童生：“我想吃披萨，我要回去让姥爷给我做披萨吃。”
西望：“你能不能让空爷爷歇一会，每次来都要给你做这做那。”
童生：“姥爷喜欢给我做吃的，我现在就是想吃披萨。”
西望：“回来，我让戚叔给你做，你想吃什么披萨？”
戚叔，名叫戚恩遇，是苏宅的厨师之一，擅长做甜点。
戚恩遇的弟弟戚恩忱，是苏契以前的司机。苏追临出国读书前，与朋友们玩到深夜回家，酒驾肇事逃逸，此事故致七死一伤，患病的戚恩忱替苏追入狱承刑。戚恩忱死后，西点师戚恩遇代职，后换了无人驾驶车辆，戚恩遇便成了苏家的西点师。
童生：“玛格丽特，还有榴莲披萨。”
西望恍悟笑道：“你呀你，真是看到什么都能想到吃的东西。眼睛本是心灵的窗户，到你这，眼睛是胃的大门。”
西望想起太多童生“见物起食”的事。
有次，童生错将橡皮误认为年糕咬下。
一次旅行中，童生看到流沙浪，别人一般都说好美、好有趣而童生来了句“好大的冰激凌啊”。
还有一次，西望与曲竟聊起书本上写的kcl定律，曲未看成了氯化钾，而童生看成了肯德基。
童生：“胃的门？啊哈，那我这是电梯门，迅速降落直通胃。”
西望让戚叔给童生做了披萨。
西望：“你坐那老实一会，等下披萨就来了。”
童生趴在海棠形虚实窗看窗外的海棠花树，一会从实海棠里看，一会从虚海棠里看，因窗离树近，所以从位置距远的海棠窗格看到的海棠花会有些不同。只见童生像个壁虎趴在一格格海棠上看外面的海棠，高处的海棠格童生够不着，便跑去另一边菱形虚实窗看茉莉花墙，童生踩在陶瓷鼓凳上，闭着左眼，将右眼贴进菱形实格，向外望
童生想到，在梨花镇的家也有茉莉花，但从未在冬天见茉莉花开。
童生：“茉莉花冷不冷呀？”
西望：“你那么想看外面，走出屋门直接去看不就行了。”
童生：“那不一样，从虚实窗看不一样，我看到了一种朦胧美。”
西望：“你这家伙竟也知道朦胧美了，哈哈哈哈哈，不过，枕水居也有虚实窗，怎么没见你这样？”
童生：“我家的虚实窗没有对着花墙的，还是你这里好看，嗯，如果不是菱形，也像那边那样的形状就好了。”
西望：“那叫海棠形。”为此特意种的海棠树。
童生：“海糖？海糖是什么？甜吗？”
西望忍俊不禁：“你看，认不认得那是什么树？”
童生：“当然认得，海棠树。”
枕水居有三棵海棠树，分别是木瓜海棠、垂丝海棠以及西府海棠。
苏宅有七棵海棠树，分别是西府海棠、贴梗海棠、垂丝海棠、木瓜海棠、路易砂海棠、沧江海棠，其中垂丝海棠为两棵。
童生只认得一种海棠树，就是枕水居荷塘亭边的木瓜海棠。西望房间海棠虚实窗外是轻粉莹白花色的贴梗海棠，童生不知品种，错将两者认为是同种海棠。
西望：“那你说甜不甜，哈哈哈哈哈。”
童生恍悟，傻笑着。
这时，西望收到朋友薄聋真的视频通话，之间薄聋真哭得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