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四回 同门命丧心孤冷,黄粱一梦终断肠(2 / 2)
说罢,这三人便没了动静竟是睡着了。
姬轻水心想这校尉小官必定不会住在大营深处,看着三人害怕的样子似乎住的很近。她环顾四周,发现有一营帐还亮着光。
樊校尉确实住在此帐中,此刻正疼痛睡不着觉,命人点了灯火去请军医。姬轻水见四下无人,钻了进去,一剑横在樊校尉脖子上。
“要命的别说话!”姬轻水喝到。
樊校尉也算冷静,并未慌乱。姬轻水将早已捏在手中的石头射向灯,顿时帐中暗了下来。
“我问你,昨晚攻打‘春秋坞’是何人指使?”
樊校尉却似个哑巴,嘴里“呜呜”的就是说不出话来。姬轻水撬开他嘴一看,原是脸都被刺穿了。
“不会说总会写吧!”
那人慌忙翻起笔写起来。姬轻水划卡营帐一角,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太清真人”四个字。
“见过穿大夫、中丞服饰的女子吗?人在何处?”
那人怎会不记得,忙写道:见过,但她跑了。
姬轻水虽然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但想起同门生死,仍是一剑刺进那人伤口挑了他的舌头,反手又削去他拿笔的两根手指。
那人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嗷嗷”的低喘声,捂着嘴满地打滚。
姬轻水冷哼一声,沿着自己划出阔隆钻了出去。同时左右开弓,往不同营帐打了几手暗器,趁乱脱身。心想:以商大夫、赵夫子身手极有可能逃出,我不如追踪道门之人。于是她回到城中,直到第二日却始终没见到道门的行迹。
紫鸢往彭城赶路,因夜间行不得船,她便沿着渭水而行。第二日天微亮,她打算找个渡口坐船顺水而下,却在山道上撞见了一群的官兵。官兵正在追捕十几个儒生,她定睛一看,发现几个儒生颇为脸熟。于是她提剑追了上去,一脚将赶在最前的军士踢开。
领头的军士喝到:“奉国师令追杀叛逆,你是何人?”
紫鸢还没答话,那几个儒生便叫道:“师姐救命!”
领头的刀一挥,便将紫鸢围了起来。
紫鸢平时习惯了与高手对阵,但是在乱刀中却缺乏经验。本来她无心取这些当兵的性命,但这些人好几刀都险些伤了她,再想起儒门血海深仇,她一怒之下剑气挥洒奔放,“白虹”削铁如泥,眨眼间军士损伤十余人。那领头见紫鸢剑法厉害,便带头逃下山去。紫鸢本不想追杀,却听得一女弟子道:“师姐,我们不少师妹都死在她们手中!”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挥着“白虹”又追上一剑刺死了领头的军士。
这是紫鸢第一次亲手杀人。她颤抖着清理着“白虹”上的血迹,强作镇定问儒生们道:“商大夫、赵中丞,你们可知道在何处?”
一个男儒生答道:“商大夫命我们逃跑,便去了‘仲尼堂’,赵中丞掩护我们逃走,不知所踪。”
紫鸢拿出些银两递给他们,说道:“我还有要事办,你们尽快换身打扮,前去洛城找茂公庇护吧。”
男儒生接过银两便带着其余同门躲进了附近一处山林中。紫鸢到了渡口花了重金找了个客船,她将马拴在船后,自己闭目在舱中养神。枯水时节,船行的较为平稳,不一会儿紫鸢便睡着了。
慕容白站在廊桥之上,渐渐的,他轻轻走进了“来仪阁”。他修长的手指掀起了端坐着的女子的红盖头,脸上是对紫鸢从未有过的笑意。紫鸢看得如此贴切,她竟然是“未名苑”的女主人了。还未得片刻欣喜,慕容白的脸却又变成了满脸是血的商清绝。
紫鸢立刻清醒了过来。她心里道:商大夫、赵夫子还没确切消息,我却怎么做起这种梦来!却听得船家叫道:“官兵要检查,小姐莫慌。”紫鸢暗道不好:我怎么刚杀了几只鹰犬,便被盯上了!
那领头的军士的长得极为高大,身后有十余人,皆穿黑甲,与早上遇到的军士打扮完全不同。船还没靠上岸,那领头军士便道:“老头,见过一个白衣服的儒生没有?”
船家答道:“最近几日反倒没遇上几个,我这船中是个小姐,各位军爷莫要吓坏了人家。”
那领头的笑道:“小姐,那我还真得看看!没准便是逃出来的女儒生。”
船靠了岸,那领头的走进来笑道:“嗯,不错,带走!”
船家好心帮紫鸢,说道:“军爷,这可不是女儒生打扮呀?”
紫鸢装作害怕,却突然被那领头的摊开了手。
“老头,你看这手,这不练过琴的手吗?管她是不是,抓回去咱们审审便知道了”领头的说道。他身后的军士也传来哄笑声。
紫鸢怒道:“练过琴便抓?”
那领头的笑道:“儒门谋反作乱,可不能错放一个。你别看当兵的粗鲁,可怜香惜玉了!”
“你无耻!”紫鸢骂道。她还没来得想怎么出手,便被这军士拽入怀中。这军士的膂力过人,她一时无措忘了用内力,一时挣脱不开。
“放开她,你们要找的人在这里!”
冷傲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紫鸢一听便知道是白千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