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时候未到（1 / 2）
第462章时候未到
第四百六十二章
刘义真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他是见赵福生办案的，也知道她套话颇有一套，猜到她在与阿园的相处中总会问出一些有用的线索，但这短短一会儿功夫，她能问出关于银将的一部分生平来历，还是令刘义真有些意外。
不过赵福生得知的线索还不仅这些。
“据阿园所说，他驭使的鬼可以通过杀人剥皮压制。”
赵福生话音一落，刘义真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杀人剥皮？人皮？纸人……臧？纸人张？”刘义真这一回可不是有意要栽赃陷害张传世，故意往与他相关的纸人张身上拉扯。
女儿失踪一事成为她的心结，她为此追寻了几十年，没料到如今终于得到线索，一时既是怨恨又有种舒了一口气后，不知所措的茫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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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我尽量控制。”孟婆说完，又坐回到赵福生的身边：
当年黄泉戏班惦记着欠了刘化成一台戏的老班主是这样、乔越生是这样，如今孟婆母女也是这样。
许多人在生时守规则、讲道理，品性纯良，却处处受人压制，生前无法快意恩仇，死后化为厉鬼大开杀戒。
一场危机消弥于无形。
……
孟婆说到后来，身上已经煞气腾腾。
可片刻后，她更加的恼怒：“既然是这样，为什么镇魔司的人会害死我的女儿！”
“大人，你是明白人，又聪明，还有见识，你说说，为什么好人不得好报？这世上有没有天理循环呢？如果有公道可言，我的公道在哪里？”
两人的语气一个激进凶狠，一个温和平静，两双眼睛相对，孟婆心中那股无名火逐渐受到安抚。
暗黑色的血液从洞中涌出，化为涓涓细烟冉冉升起，最终在孟婆头顶汇聚成一个诡异的血红月亮。
“我觉得我们没有错，只是这世道错了，这世道有病，它不公平。”
“黄泉戏班原老班主讲信用、守原则，却正因为太守原则，反倒与刘化成结下因果，最后致使戏班全体丧命。”
事情过去了几十年，这个时代资讯并不发达，许多事情靠口口相传，甚至有些案情特殊，记录的案卷都并不一定准确，只能靠自己如大海捞针一般去搜寻细碎的线索，并从中找到有用的东西。
她身上血光更盛，身上属于‘鬼’的气息压过了‘人’，令得屋内气温陡降，燃烧的烛火也暗了几分。
刘义真哑口无言。
孟婆听闻这话，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这是一桩陈年旧案。
她怕孟婆一时想不开，便又正色道：
刘义真的眼神复杂，看向赵福生。
“大人一家也是如此，从不害人，却反遭人害。我看着满周，年纪小小，就失去了母亲。”她没有参与过蒯良村鬼案，却听过赵福生提起这桩案子，当时便觉得很是唏嘘。
“我跟孟婆也猜测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说完，她笑了笑：
这两人先前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声，眼看着要打起来了，顷刻间又言归于好，像没事儿人似的。
“你此时怒火上升，会感到愤怒不平，是因为你有爱女之心，替女儿的遭遇感到不公怨恨。”
孟婆本身介于活死人之间，与当年的刘化成状态有些相似——但有沈艺殊案子刺激，她比刘化成还要危险许多。
她对四周的异变充耳不闻，仿佛也没想过自己的话会刺激得本来就濒临崩溃边沿的孟婆更加失控。
“孟婆，我们改变不了过去，也没有办法承诺未来，只能尽量做好当下，只为自己将来不留遗憾而已。”
一个可怖的、洞穿了孟婆身体的血窟窿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也不是很吓到，但确实还是有点担忧的。”
一旦她厉鬼复苏，这个事情就棘手了。
“……”
赵福生需要在阿园回来之前，收拾妥当，等待婚宴开始。
赵福生的话令得本来满心怨恨的孟婆怔了一怔，刘义真也僵在原地。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两行血泪从孟婆眼中涌出，孟婆的眼睛在血光照耀下，如同一双血窟窿，冷冷的盯住了赵福生，等她的回应。
半晌后，孟婆哭声一止：“大人，是我错啦。”
孟婆凑上前来，开始查看首饰盘及袍服等。
“福生，你——”刘义真本来想提醒赵福生不要在这个时候刺激孟婆，但他刚一开口，又听赵福生说道：“不瞒你说，我也觉得不公平。”
末了，再次补充一句：“——人皮最好是完整无损。”
可怕的环境造成了人在生时无法得到公正的待遇，有冤无处申，最终怨气遍地，使得厉鬼复苏。
“做鬼自然是痛快的，没有喜怒哀乐，不分青红皂白一通乱杀。”无论好人、坏人，在鬼的面前都是瑟瑟发抖，毫无还手之力，听着是很畅快的。
胸口处血液不再外溢，破损的胸口好似受到了神秘力量的修复，开始慢慢的愈合。
“沈艺殊死得冤枉，可冤归冤，孽归孽。”赵福生提醒：“我听她说话言语温和，厉鬼复苏非她本意。”
“福生——”刘义真眼皮‘突突’的跳，他害怕刺激孟婆，只好压着嗓音小声喊了赵福生一句。
他本来以为自己对赵福生已经有足够的了解，此时一番谈话却又颠覆了一部分他以往的认知。
她说道：“我们此时解决鬼祸，尽量公平，就是为了不让与沈艺殊相同的案子再次发生。”
赵福生与他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道：
沈艺殊是死得冤枉，可一码归一码，人死之后厉鬼复苏，再杀人时便不分好坏，一通乱杀，造成更多无辜者惨死，许多丧失子女的家庭，也会陷入跟孟婆一样的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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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了抓脑袋，觉得自己不懂女性。
鬼屋中光阴黑暗，原本鲜红的烛光受到阴影的影响，亮成了暗红色泽。墙壁也仿佛变得诡异，墙面像是血迹斑驳，大量半干涸的血流像虫子似的蠕动着往下流，看上去十分吓人。
孟婆痛哭出声。
而是他在听到‘人皮臧’的那一刹，脑海里本能将双方联系到了一起。
孟婆的人性再度压过鬼的凶戾，重新恢复了理智。
刘义真愣了一愣，接着点了点头：“行。”
“但我们毕竟不是鬼。”赵福生摇头：
“是！”孟婆大声的道：“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要当人？我宁愿做鬼！”
她脸色阴沉，身上鬼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