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时候未到（2 / 2）
这话短暂的告一面落，赵福生又重新将正题拐回到这位姓臧的银将身上：
参与者除了孟婆之外，万安县其他人在这桩案子发生时都没出生。
“镇魔司是挡在活人面前的一堵墙！要是这堵墙垮了，到时恶鬼遍地，那才是真正的暗无天日！”
她的话铿锵有力，击打得孟婆溃不成军。
“回头出了孙宅，去问问老张。”
“正因为好人太少，这个世道才更需要我们！”
“伤口从这里横划过眉心、鼻梁，直至脸颊，是破了相的。”
一时间，赵福生受到这股凝重气氛的影响，心情有些恶劣，戾气自心底油然而生，便想化为澎湃杀意，恨不得将这个世道毁来殆尽。
“那可不行，本来也没几个钱，还得买药材，熬汤药呢。”
“这个世道确实好人没有好报——”赵福生一开口，一道阴风刮来。
赵福生点了点头：“好。”
孟婆自是知书达礼，没有因为丧女之痛而失去理智，反倒还有余力体贴别人。
孟婆非恸至级，但也知道赵福生此时问这话是想查清楚沈艺殊当年遭遇，因此强忍痛苦，点了点头：“是有一道伤。”
赵福生听到了刘义真的呼喊，也见到了孟婆眼中的怨毒之气。
孟婆怔立原地。
“什、什么？”孟婆因她的话愣住。
“死了怕什么？”赵福生见她眼中透露出绝望，仿佛一时丧失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竟有浓浓的死意散出，立即就道：
孟婆破涕而笑：
“大人，义真的身份是梳妆娘子，他不会梳妆，不如我来帮你。”
“总要出这口气。”赵福生道：“而且你后续还有事做。”
“几十年了，这人怕都死了——”
她受到赵福生的斥责，但是奇怪的是她身上的鬼息却开始受到控制。
“你女儿年幼单纯，什么也没做，便遭人拐卖迫害。”
她定定的望着孟婆：
“这个世界上不缺当年姓臧的这样的驭鬼者，却缺少我这样的赵福生，缺少我们这些人！”
她笑完之后，情绪已经完全平静。
升空的血月逐渐缩小，不再破坏此时的新房。
“如果像我这样的人多一些，你女儿当年遇到这样的险境时，但凡有人伸把手，便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她提高音量：
“呵呵。”孟婆听闻这话，像是更加怨毒，冷笑了两声。
她推己及人，自然能明白赵福生话中之意。
对她来说，这一场婚礼意义不同，是属于她女儿‘沈艺殊’的，她整理得十分认真。
“我参与了十里坡的案子，乔越生是多好的一个人，最终却身首分离，死后不得清静。”
“人有好坏之分，这有什么稀奇？”赵福生平静的与孟婆对视。
“两条线索相结合，那么我就有八成把握，将沈艺殊的死因与姓臧的银将归因到一起。”
孟婆也似是受她情绪感情，突然愤恚不平的开口：“大人，你说这世道是不是不公平？好人为什么总不得善终呢？”
血月光辉照耀下，这间鬼屋中的喜烛、新房开始化为齑粉，像烟雾一般飘在空中。
狗头村生下了替身鬼的少女更是无辜，本来有大好人生，最终默默死于村野；蒯良村的人都不坏，大家勤劳、本份，都奔着想往更好的日子去努力，最终大家都尽力了，却造成了悲惨的结果，致使两个村子的人尽数死绝，造成黄泉、鬼花、庄四娘子三桩鬼案的存在。
孟婆眼睛却倏地一亮：“大人说得不错。”
“我女儿在生时，性情温柔，从不伤人，却遭到这样的待遇——”
“……”刘义真嘴角抽搐。
孟婆沉默半晌，接着点了点头：“大人放心，我明白你话中之意。”
两人这一番对话说完，俱都沉默了片刻，没有出声。
“如果说这世道有病，那么镇魔司的存在就像是专治这病的人。”
“唉。”赵福生幽幽的叹了口气：“在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也在想，这个世道不公平，好人没有好报。”
“乔越生是很好的人，也没得到善终。”
屋内鬼气森森，带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死意。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极力回忆当时见到沈艺殊厉鬼复苏时的情景，伸手指着自己额头：
她这样说，便表明她对张传世有极大信任。
她越说语气越阴冷：
“冤有头、债有主。”
想起赵福生的话，转头看向刘义真：“义真，对不住了，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讲规则、有良心的人总是遭人利用，不得善终。
刘义真的眼神开始变得警惕，大腿用力，缓缓从凳子上坐起身，想要离孟婆远些。
“你确实有错，刚刚差点儿厉鬼复苏，瞧把义真吓得脸都白了。”赵福生冷着脸吐槽：“下回这样，是要扣俸禄的。”
说到这里，赵福生对情绪低落的孟婆道：“孟婆，我记得船上沈艺殊现身时，其鬼相脸上似是有道伤痕，是不是？”
‘噗嗤。’
可是这个世道有病，容不下知书达礼的人。
她想了想：
“他死了，但是鬼还在，杀不了这姓臧的银将报仇，可以把鬼抓了收拾一顿。”
阿园的话就是之后鬼宅的法则进程。
“他剥皮的对象是女子，且要年轻秀美的少女。”
赵福生则趁着她整理东西的功夫，转头看向一脸纠结的刘义真：“义真，你说你没看到孙绍殷？”
“对。”刘义真本来看这两人吵完又和好，心中觉得有些不大自在，听到赵福生问自己话，不由松了口气，应了一声：“能走的地方都找过了，没看到影子。”
说完，他补充了一句：“不过正如你所说，这里出现的人、事都自有自己的定数，兴许是不到时候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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