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一更+二更 花烛(2 / 2)
昨天宫里的嬷嬷拿着春色宫廷图册来教她时,她害羞地看了两眼,让嬷嬷把册子留下,她晚一些再看,此刻这册子便排上了用场,“我说不出口,你自己看。”
司湛到床边坐下,极低地“嗯”了一声。
江神聆把春色宫廷图册塞进他手里,她脱了鞋,屈膝坐在床上,“若有看不懂的地方,你就,就尽管问我。”
“好吧。”他应下。
刚打开了第一页,司湛拿着册子半晌不动,她好奇地往他身旁挪动,低头看他还是在看第一页。
他翻开的书页一动未动,似是羞于翻阅,他的目光也没有落在册子上。
江神聆指着册上生动的图,图上的男女像是并根缠绕而生的树,女人的手臂四肢像是藤蔓。
这图竟是彩绘的,她昨天随意扫了两眼,没想到竟然这般生猛。
她眼神也不好意思地瞟向别处,“反正,大概,应该就是这样,这只是开始,你再翻翻后面吧。”
“你看后面,后面还有别的……”姿势二字说不出口,她催促他翻页,语气有些急躁。
昨天没有注意到,第一页的图比后面的猛烈多了,这图册也不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实在是不堪入目。
她的态度并不柔软,像是急迫的妻子遇见了无能的丈夫。
她这语气,令司湛捏着图册的手指泛起青白之色。
江神聆话音刚落,见司湛将册子丢在了地上,她抬眼看他,“你可学会了,若还是……”
她话还未说话,司湛转身看向她,他眸底跳动的火苗越烧越烈,逐渐将那丝清明烧了个干净。
他再次抱住她,用了些力气,顺势将她按.倒在了床上。
江神聆心间颤了颤,她闭上了眼睛,感受到唇上的湿润,他的舌重重地挤.开了她的唇瓣。
上一次在杨府,他的唇贴上来,又离开,贴上来又缓缓离开,轻柔缓慢,像是在用他的唇形描绘她的唇形,用他的唇珠勾绘她的唇珠。
而这次,他不再是浅尝即止。
她尝到他唇中浓郁的酒味,唇.齿交.缠,她颤抖着抬起手搂住他的脖子,对他的吻予以回应。
她轻轻颤抖着,身子也躬了起来。
司湛呼吸更重,他细细品尝着她唇瓣的柔软香润,舌尖抚过她唇上的每一处柔软。
半晌,他再按捺不住,伸手除去自己的衣裳,疾风骤雨般脱下了喜服。
他又伸手来帮她解开繁重的华袍。
江神聆闭着眼睛,睫羽翕动,脖颈上是他指腹急躁的触.感。
她完全陷在了柔软的被褥里,捏着被角一动不动。
她半睁眼眸看他,他头发纹丝未动,整齐地由金冠束于头顶,面色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燥红,好像他只是遇见了难写的文章,沉着脸,面无表情地思虑着。
但他手上春意盎然,动作丝毫没有停下。
司湛的衣裳先一步被他仍在地上,随后她的衣裙又盖在了他的衣袍上面。
江神聆眼眶发烫,浑身也烫得厉害,像是高烧不退,又像是醉酒的晕眩。
浑身浮起薄汗。
如此小半个时辰后,他还是没有成功。
江神聆实在是太困了。
她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梳妆,坐花轿,拜天地。
慧敏长公主太喜欢热闹,由她来主持的婚宴,其他人看得开心,百般被折腾的是新郎新娘。
江神聆腰酸背痛,脖子也累,现在唇瓣也累得麻木。
所以她翻了个身,将被子全裹在自己身上,任由泉涌泛起涟漪,她朝着墙里,沙哑细声地说:“我睡了。”
“被子都是我的了,你冷静一下吧。”
她似乎很是体贴,初冬寒风凛冽的天气,将被子全裹在自己的身上,只是为了他能够清醒一下。
屋中点着红罗炭,空气温热。
前院的欢闹都已经终止了,她耳畔仅有北风吹在窗牖上的轻微风声和他厚重的喘息声。
但她的如意算盘没有敲响,很快司湛就掀开了被子,又和她挤在温热的被窝中。
他更激烈地吻着她,“神聆。”
“聆儿。”
“夫人。”
“娘子。”
“聆聆。”
她不知道他喊了多少声,最后终归是同一句话,“容我再试试。”
江神聆看他俊美无俦的脸泛着郁色,实在憋得辛苦,终于大发善心。
她抬起小手触.碰到他,司湛的眼睛霎时瞪圆,瞳孔缩小、颤动。
她的青丝柔软地铺在他身上。
他的脸像是火烧云翻涌,她俯身在他耳畔,轻轻地似黄鹂歌唱般,高高低低地清吟。
很快,她就搞定了他的烦躁。
只是他的脸色更不好了。
江神聆连忙拿起枕头和他隔开距离,“容我睡饱。明天,明天一定试。”
“明天让你试个够!”她给他画饼充饥,说完,沾上枕头她就沉沉睡去。
只留他在一旁,盯着床帷,反省自己。
方才应该这般,不该那般,可他怕她疼痛,收着力气。
又想,没有得到实质,只是或轻或重地敲门。
她的香味浮动在空气中,他又躁意四起,难以安眠。
***
同一日,子时。
司洸带着兵马,直奔到叛军攻下的德有城。
他骑着黑色的骏马,头戴兜鍪,肩穿赤金雄狮肩吞,身穿黑金铠甲,面色冷厉,似黑夜中的枭鹰盯着德有城上颤颤巍巍的司治。
他头上的红缨在烈烈北风中肆意飘动,抬头轻掀眼皮,棱角分明的唇勾着一抹浅笑。
周围火把将司洸围绕,他俊朗的面颊更生几分乖戾,“二皇叔?你若现在投降,孤就留你一具全尸,如何?”
“你年纪大了,若是五马分尸,一肚子坏肠流得满地,多难看啊。”
早前司洸一路追着敌方军队,到了敌方现在唯一占有的德有城。
前生这便是一场完胜之仗,有了经验,今生实在太过顺利,才刚入冬,他已经将德有城团团围住。
德有城里粮草不足,但是武器齐全,之前这城是燕国边境的重镇,为了防止金人骚扰,城中有大量的投石车。
司洸不想强攻,以免士兵上城墙之时,死伤过重。
他这日每到子时,佯装要进攻城池,带着大军在门口叫门,吓一吓他那二皇叔。
待到时机成熟,真正攻城之时,必会事半功倍。
司洸在城门外叫嚣了一通,留副将继续喊话,他策马回到大帐之中。
肖佑检查着送来的炭火,放置炭火的箱子里竟然夹杂了一封信。
肖佑把信拿出来,仔细擦拭了面上的黑炭之后,将信递给了司洸,“殿下留在京都的暗卫,偷偷摸摸地传来了信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司洸见这信如此隐秘地送来,便猜到东宫寄来的书信,内容恐怕都是假的。
他解开沉重的盔甲,坐在椅子上甩开信封,照着烛火看信。
越看面色越是阴沉。
司洸不可置信地再看了一遍,这一遍,信上的一字一句烙印在他心底,他的眼皮压得低沉。
随即他竟然荒唐地笑了出来。
他拿着信纸问肖佑,“你猜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肖佑吓得跪倒在地,“奴才,奴才不知道。”
“今天是瑾王大喜的日子!”
瑾王大喜,这四个字落在肖佑脑海,他抓着地毯,浑身颤抖不止。他不敢问瑾王与谁成婚,他害怕听到那个字。
“江神聆。”司洸一字一顿,椎心泣血。
他在寒风中备战,司湛却在洞房花烛夜。
司洸盯着熊熊燃烧的火盆,脑海中一阵又一阵的轰鸣。
他后槽牙咬得死紧,渐渐地竟然尝到了一丝血气。
肖佑跪在地上,恨不得有个地洞能钻进去,彻底消失在殿下面前。他现在再不敢说什么话了,他只敢猜测江二姑娘是身不由己,如果是江二姑娘和瑾王一起瞒骗了殿下,他实在不敢想象殿下会做出什么事情。
这时,沉重的号角声在黑夜中响起。
副将策马到大帐前停下,冲进帐中回禀,“殿下,逆贼派了一队兵马在我军后方奇袭。”
不时又有一位将军冲进帐中,“殿下,我军右侧方发现一队人马,黑夜中无法分清人数,许有两万人众,偷袭我方粮草。”
司洸闭眸片刻,再挣开眼眸,眸中黑云不减。
他猜到敌方知道被围城难以解脱,只有奇袭骚扰我方的粮草,让我方补给不足,不得不放弃围城。
所以他一早就将粮草分批放在了各处。
对于对方的奇袭,他并不意外,之前他想把这种小规模的战斗留给部将们立功。
但他现在怒意滔天,再难冷静自持。
他披上铠甲,拿起长剑,“跟孤出去,杀了他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