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之誓（2 / 2）

“海因茨，还有一年就到拔剑之誓了，你真打算不告诉康拉德？”

拔剑之誓是王国每年最重要的仪式之一，原来是贵族小孩，现在普及到了所有城市里和富裕乡镇的儿童，凡是八岁必须参加这场觉醒魔力属性的仪式。

海因茨并没有直接回答艾琳薇儿，而是反问道：“你没感觉到康拉德现在身上的魔力溢出越来越厉害了吗？”

光有魔力没有用，想要使用魔力必须要有输出手段，最开始人类即便感受到了魔力也没法利用便是因为不得要领，有人强行把魔力逼出体内倒是能勉强控制，只是作为能量的魔力离体容易让人虚脱，甚至脱力而死，而且体内魔力越高越容易死，这代表身体和魔力的结合度越高。

后来人们研究魔兽的魔核，发现在身边或是身体内植入魔力容器让魔力积蓄其中，既容易操作也不会因魔力耗光脱力。

但人本身魔力会增强，一般的魔力容器却不会，这样依然有爆体的危险，而外持的法杖铠甲离了身边又会废了自己的武功，左右都不是长久之策。

拔剑之誓和其他同类仪式则是这条方法新的一个里程碑，双王国的仪式之所以叫拔剑之誓，只是因为当初建构这个仪式的那位神选择了拔剑作为牵引自己神之理的仪式引导。

此类仪式依靠神之理压缩包裹儿童体内的魔力，让魔力在一个薄膜里自然循环不与身体结合，再根据身体对各种属性魔力的排斥度，给身体接受度最差的魔力属性留出输出口。

这个方法能一直保护使用者到完成越变，到那时身体使用魔力也就无关接受性了。

“所以呢？”

不过那就太远了，对康拉德来讲，目前的问题是那脑疾过早激活了魔力循环，让魔力开始增长。到现在神之理即便能完成包裹也没有了意义，魔力输出便又会被身体吸收，梅琳娜甚至觉得某种意义上这是一种返祖。

“拔剑之誓之前…，变数太多。”

梅琳娜见海因茨没有松口，便换了个方向：“是么，我倒觉得他也不在意这件事。”

这话从梅琳娜嘴巴里出来，倒有几分说服力，海因茨也没理由否认。

府邸内外都觉得康拉德像梅琳娜，性格懒散但却心细，最重要的是发起火来都六亲不认，而雷昂纳则是像海因茨。

至于艾琳薇儿…，虽然一家人还没决定要不要再添一个家庭成员，但海因茨的个人意见是下一代还是不要有人像她比较好，他认识艾琳薇儿时候至少她已经完成了社会化，有了底线和常识，如果他真得天天在家里撵着6岁大的艾琳薇儿跑，他是决计不会对这人有好印象的。

一边想着这些，海因茨还不忘一边给梅琳娜解释道：“但是不能给他希望，要是他魔力量不高，说了也就说了，但他因为那脑病，现在他的魔力量我看着都犯怵，这个年纪有这么大的魔力量在体内，要是让他知道了什么邪门方法，你能保证他不用吗？”

海因茨脸色仍没好转，梅琳娜的话反倒让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手指有些不安地敲着桌子，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这臭小子做事只凭兴致，而且这么好的素材，那些老鼠未必不会跳出来，蛊惑和绑架…”

说到这，海因茨也下定了决心，转头看着艾琳薇儿。

“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萨特殿下也不行，这件事要给黛西说清楚。”

见海因茨越说越坚定，梅琳娜也知道这事大概也就这样了，只好向艾琳薇儿确认起另一个问题。

“真没办法吗？”

在这件事上艾琳薇儿其实看得比梅琳娜更开一点，公爵家不差这个能用魔法的人头，历史上也不缺不会魔法的亲族，养着就行了呗，至于以后要是康拉德比自己先…，那就拿魔药续着，不差这点钱。

所以虽然对不能带着康拉德上战场这件事感到遗憾，但在问过自己家里那位见多识广的魔人祖宗后，艾琳薇儿也老老实实地接受了这件事。

“埃尔纳内斯爷爷说不知道，连他都这么说，那可能确实没办法了。从没听过天恩还能这么折腾人的。”

“那是现在用了万象种，魔力不能用就不能用，只要康拉德不出事就行了。”

梅琳娜见这对亲生父母终于商量出了结果，也便不再纠结这件事，提醒起海因茨说：“那你可得准备好赔礼，等拔剑之誓完了他多半得用这事敲上你一笔了。”

“呵，那他也得有办法见到我才行，这六年领地上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了，殿下让我明年开春回西南军收拾一下。”

“这么快？”收到这个消息的艾琳薇儿先是一愣，然后马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语气中还带着几分不爽，“怎么不带上我？”

而海因茨对此也早有预料，一边站起来走到他旁边一边缓缓把她压回进了沙发，“本来殿下是打算让你和我一起去的，但到时候你就放心康拉德一个人留在这？”

听到这话后，艾琳薇儿也纠结了起来，一会转头看看梅琳娜，一会又仰头看看海因茨，像是在期待有个人来帮她把主意敲定一样。

在看着两人的微笑知道了两人的算计之后，她还是屈服了，气鼓鼓地站起来说：“…也行吧，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康拉德在干嘛。”

等到房门砰地一响，梅琳娜心情复杂地一叹，“这一点，倒是康拉德比较厉害。”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