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张北集购马（2 / 2）

门内出来一人，廋脸长下巴，眼睛显得大，穿着汉人的衣服，多处缝补，却又是左衽着。此人姓贾，叫什么大家都不清楚，通事是他的职业——翻译。

贾通事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萧柳儿，笑道：“原来是齐商萧氏，你阿翁没来么？”

萧柳儿强忍着，道：“阿翁不在，终究是要自己独挡的。”

“所为何事？”

“买马。”

贾通事又问：“骡马还是驮马？要多少？”

萧柳儿答道：“三十匹，最马。”

最马，意为最好的马，是战马的暗语，三十匹，不是个小数目。贾通事眨了眨眼睛，笑道：“如今正值春季，母马都到了交配繁育的时候，恐怕不好买吧。”

萧柳儿笑道：“你只管通译。”

贾通事伸出两根指头，晃了晃。

萧柳儿嗔怒道：“平日买马都是三十抽一，你要临时起价？”

“商人就是爱算计，”贾通事盯着萧柳儿鼓鼓的胸前，淫笑道：“不如你陪我一晚上，我就当白干。”

任安此时已经听不下去，忍不住要动手，暗中被吴茂拉住。

却听萧柳儿故意挺了挺胸，媚笑道：“你这干巴巴的小身子骨受的了吗？”

贾通事以为对方答应，兴奋至极。忽然，大腿中间被一样冷冰冰的匕首顶着，顿时如一盆冷水淋下，欲念全消，连忙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谈好通译的价钱，贾通事又恢复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你们人太多，去北面大帐谈，只能带二三人去，否则胡人会起疑心。”

任安怀疑地看了看萧柳儿。萧柳儿微微点头。

赵游吉、田大利等人在集市南边等着，贾通事带着萧柳儿、任安和吴茂径直向集市东北而去。

进了贩马的胡商大帐，贾通事与胡人管事对了几句切口。

任安听不懂，心道，果然还是需要熟脸懂事的才行。

不一会儿，大帐又进来一个匈奴人。此人宽肩圆脸，穿戴华丽。听贾通事称呼，此人大概是叫乌骨完，是这里数一数二的马商。

乌骨完看过萧柳儿的符传，又细细打量了三人，叽里咕噜的发问。

“乌骨完账主问你们，”贾通事译道：“你们要买这么多最马，做什么用？”

萧柳儿答道：“我家世代为商，现在家里也有些规模，天南海北都有商货流通。这次奉家父之命，买好马回去配种，最马耐力最好，日后经商或赶车都大有裨益。”

乌骨完点点头，算是认可这个理由，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贾通事没有直接给大家翻译，而是直接与乌骨完有些争辩。

萧柳儿、任安在一旁听着不知何意，干着急。

吴茂却道：“听这个意思，胡人不要金，也不要钱。”

任安和萧柳儿一时都惊呆了。

任安惊的是，吴茂竟然能听懂匈奴话，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萧柳儿则惊问道：“那胡人要什么？”

“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