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无面货币（2 / 2）

“有一种说法是，无面人像象征着平等，不具有具体指向的人像可以是每一个人，不论身份，不论阶级，不论样貌，所以所有钱币上的人像服饰也是最常使用的样式。

“而另一种说法则是，无面人像象征着和平，是二十三城邦建立起友好合作的产物，只要无面人像还在使用，我们的世界就不会有战争。”

“哇！真厉害！”希尔达眼带羡慕地夸赞着。

“也许这就是你们这个世界能够如此平和稳固的原因吧，不论是理念还是执行，‘8-3xx’茧房在所有茧房里都是最特殊的一批存在。”

阿帕奇想到大多数茧房里日夜不休的战争，也忍不住感叹着。

……

随着法多对朗比和生丁及由此衍生出的知识进行讲解，等待的时间变得不那么枯燥。

不久，14号巴士慢慢从远处赶来。

希尔达随着法多的喊声看过去，发现了一辆蓝白涂装形似长条面包的车正迎面驶来，在其正面玻璃上，贴有一张标有14的贴纸。

法多蹲下身去，用身体把阿帕奇挡住，拿出布袋，小声唤着：

“阿帕奇先生？”

阿帕奇小声咒骂了一句，但仍听话地爬进了布袋，躺在布袋底部，一动不动，不发出声响。

法多趁机摸了摸阿帕奇。

嗯，果然胖猫的手感更好！

巴士慢慢在他们面前停住，穿着白色制服，头发花白，发际线稍微后移的司机冲着他们打着招呼：

“早上好！”

这是诺顿人的习惯，只要眼神对上，相互间就会互相问候。

“早上好！”

法多也笑着回应，喊上希尔达踏上巴士。

售票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姐，金发绿眸，梳着马尾，涂有红色口红，身穿蓝色制服，看着很精神。

希尔达在法多鼓励的眼神下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一张一朗比的青色纸币和一枚二十生丁的铸币交给那位年轻售票员：

“早上好，我们要去南岸海边，需要两张一个半小时车程的票。”

看着眼前黑色长发女孩如此详细地说着目的地，年轻售票员略微一笑，接过纸币和铸币，然后从怀中的包里取出六张蓝色的车票、一枚印章和一支红笔，在其中四张车票上盖上代表车票已核销的红章，然后抬头看了眼车头顶部挂着的钟表，再次问道：

“是天文台区南岸海边是吧？”

“是的。”

得到准确答复后，她用红笔在盖有红章的两张车票上写上此时的时间“8:55”，另外两张已核销的车票上写上“9:25”，然后把所有车票交给希尔达。

“到十字医院需要五十分钟，剩下的票你们换乘后再核销。”

希尔达把车票收好，道了声谢谢，和法多向巴士的后排移动。

因为这处站牌离14号巴士的起始站较近，现在车上只有一对夫妻和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比较空旷。

但因为要防备违规的阿帕奇被发现，他们选择坐在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人员来往更少，暴露风险更小。

“六十生丁。”

“什么？”

听见希尔达小声说话，没听清的法多回头望向她。

希尔达掰开六根指头，冲法多晃了晃说：

“我现在已经向你借了六十生丁，我要记下来，之后好还给你。”

看着希尔达认真的模样，法多笑道：

“不用这么计较，你的花费全部算在阿帕奇身上。”

希尔达摇摇头，拒绝了法多的好意：

“阿帕奇先生是阿帕奇先生，希尔达是希尔达，两者不能混淆。

“在我小的时候，翁卡洛先生就教导我，不能白拿别人的钱。

“虽然我现在一个生丁也没有，今天还要花费你更多的钱，但是我会努力还上的。”

看着希尔达严肃的模样，法多终于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

咔哒声响传来，髓物质动力巴士开始行驶了。

不像蒸汽动力巴士那样充满轰鸣，只有刚启动时的一声脆响，然后，世界似乎就随着这道声音开始了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