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雁字回诀（1 / 2）
南楚国，位于大汉下方，左邻大秦，东连西蜀。
五大世家中的楚家便坐落在南楚国境内的弱水河畔。
楚家有一公子名为楚青河，在大陆上与大唐诗仙李白齐名，二人有着‘白云楚子’的美誉，佩剑玉妖，曾与文宋国雪梅坞坞主陆游于双西洲霄雪城中大战一天一夜，后平。
同时，楚青河也是国中四剑之一，封剑神。
南楚国首席文豪乃是屈原，先天灵境，任职于稷下学宫时，被孟圣赐‘子’，封屈子。
屈原、陶潜、李白、杜甫并称为诗中四子。
……
……
碎花巷，黎明前，夜墨黑，声静谧，鸡不鸣，犬不吠，苍穹只零散星光，长街仅几束灯火，如此寂寥，本该是昏睡沉沉、入梦绵绵的好时辰，但或多或少的，总是会有一些追寻破晓的赶路人，而又恰巧不巧的，就在此刻，便是有着一高一矮的二人正走在这幽深的巷道中，远远望去，灯照人，影悠长。
昨夜时，吴越就已知悉今早会有不少人前来就诊，于是便早早的晨起前往良药斋，打算先做好一些准备工作，提前炼制一些丹药、配制一些药包预备着，总是好的。
经过昨日会诊，吴越已然了解许多，前来良药斋看病的患者大多都是附近铸器行的锻造工人，对于他们身上会出现的一些病症以及相应的疗法，吴越早已成竹在胸。
“走快些永昌叔，到了按照这三张方子，先帮我各配制出二十份药包。”
接过吴越从怀中掏出的两张药方后，夏侯永昌笑着说道，“小越，今天可是比昨天还要早上一个时辰。”
“新开的医馆，还是得勤快一些。”
“哈哈，好，全听小家主的安排。”
“永昌叔可别取笑我了。”露出一抹苦笑，吴越看着前方有些漆黑的巷道，又轻声说着，“我可不是为了要急着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
“这里的人是真的需要帮助，我只是想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
听此语，夏侯永昌一愣，似是被触动了什么，深深看了眼吴越，但似乎还是有些琢磨不透，尽管眼前这个少年只有十二岁，且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默然片刻，夏侯永昌缓缓问着，“小越，平时都看些什么书？”
“是众圣诸子、繁儒各家中的哪些人物？”
吴越浅浅一笑，回道，“我是医师，看的当然是救人的书”
许久后，二人走到碎花巷子的坊市区，此时，这里没有早起的秋晨风，仅是一片昏暗的黑，只有几家驿店、客栈门上挂着的灯笼流着点点的光，蓦然一觉，甚感幽然。
“有人。”
遥遥看着，吴越发现良药斋门前似是蜷缩着一个人。
“先别动，我去看看。”
夏侯永昌说完便疾步冲了过去，观察一会后，就示意吴越过来。
来到跟前，只见有一中年大汉正侧躺抱着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孩子，二人身上裹着一块破旧的棉布，略带着些许鼾声与呼声，已然都是在熟睡之中。
“永昌叔，进去收拾两间病房吧。”
“两间？”
吴越看着孩童那有些脏乱的脸颊，又轻声说着，“这孩子病的很重，大人也有伤。”
“好，我进去收拾一下。”
隐隐之间，中年大汉似是被二人的对话吵到了，摇摇头醒了醒神，缓缓的站起身来，眯了眯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吴越，突然神色激动的问着，“你是小越医师吗？”
“是。”
“有救了！我的孩子有救了！”
中年大汉面露兴奋之色，随后轻轻唤醒了旁边的孩童，又说着，“小越医师，快救救我的孩子，他被红壤虫咬了。”
吴越一惊，看了看稚童，眉头稍皱，旋即低声说着，“先进来。”
走进良药斋内，在烛灯的照耀下，吴越这才看清二人全貌，中年大汉甚是魁梧，强健的体魄从破碎衣服的缝隙中显露出来，右腿、左脚处都缠绕着带血的白布，头发枯黄，双眼无神且颓废，似是刚经历了什么不幸的事，而孩童则是面无表情，口齿被衣领遮住，脸色惨白，能见之肤，皆无血色。
“大叔，你是佣兵还是镖师？”
方才听到红壤虫的时，吴越就大概知晓了大汉的身份。
玉乔山脉贯穿着落凤界境内的数十个城市，其中南遇城便坐落在山脉中段，城中的镖局或佣兵团但凡有出城任务，基本上都是要经过这片绵延的山川，而在这茫茫的深山之中，存在着一处处这般模样的地方——血红色的土壤，墨黑色的植物，以及雪白色的虫子。
“佣兵，北市街凤凌佣兵团的佣兵。”大汉提高了声调，颇有些自豪。
“红壤只存在于玉桥山脉，红壤虫只生存于红壤，你的孩子是怎么被咬的？”
吴越冷冷的盯着大汉，又突然问道，“你把红壤虫带到了南遇城？”
听到此言，在一旁的夏侯永昌走到了跟前，上下打量着大汉。
见此情景，大汉一惊，连忙道，“小医师，这话可不敢乱说，谁敢把那种毒虫带到南遇城，城主府的公告可是就贴在我们佣兵团的大门上。”
“那孩子是怎么被咬的？”
“说来话长，小医师，还是先给孩子治疗吧。”
“长话短说，大叔，不说就不救。”
大汉一急，猛然拍了拍脑袋，大呼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道，“这几天东找西寻的差点忘了，小医师，是陆小兄弟让我来找你的，他说你良善，一定会救的。”
“全名。”
“陆萧。”
闻言，吴越心中一紧，眉间一低，沉默片刻后便让二人去了病房之中休息。
去年深冬，晨有大雪。
季药斋里走进了一位清瘦少年，身着黑色长袍，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背负玄铁重剑，上有片片血色冰晶，大步流星，径直走进吴越的诊间，观察一番后，从长袖中伸出了戴着紫色玉戒的煞白左手。
“小医师，我被红壤虫咬了。”
“什么！？”
“他们都说你善良，对吗？”
“不对坏人。”
“那就好，我还算是一个好人。”
“你是怎么被咬的？”
正当少年准备回话时，季明水突然从帘外走了进来。
“东吴大将陆逊是你什么人？”
突如其来的人和问话让少年有些懵然，旁边吴越也是一头雾水。
片时，少年撩下袍帽，露出了一张充满英气的脸庞，颇为俊俏，剑眉浓黑，晶瞳秀美。
“我叫陆萧，陆逊”少年停顿了一下，又道，“是我族中叔叔，前辈是谁？”
“呵呵。”
季明水莫名一笑，看着陆萧背后的巨剑，又说着，“巨剑长丰，玄妙无锋，轻时飞鸿，重刻千钟。”
“你背上的是名剑长丰？！”一旁的吴越站起身来，惊呼道。
长丰剑，乃是东吴国三大将之一陆逊的成名剑，数年前，他手持重剑长丰，在双西洲的青岩水域击败了文宋国的大将狄青，后又在三羊城大败了西蜀国五虎将之一的黄忠，在此二战后，他便和他的佩剑长丰录载于书籍、名传于大陆。
“想不到这种小地方还有识得长丰剑的人，前辈到底是谁？”
“不重要。”季明水转过身看着吴越，又说着，“小越，既然是陆逊大将的侄子，那应当是要救治的，他入凡境数年，内力深厚，清血起来很快。”
看着脸色苍白的陆萧，吴越点了点头。
“稍等。”
正当季明水准备离开时，陆萧连忙道，“前辈，还望不要将我的身份透露出去。”
季明水笑着摇了摇头，说着，“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你闲月姨娘的。”
随后慢步走出了房间。
陆萧茫然，有种被人看透彻的感觉，而且还是一个平生素未谋面的人。
“此人绝对不简单。”陆萧暗道，旋即看向吴越，问着，“小医师，方才那人是你师父？”
“是。”
“令师名讳？”
“看来你是刚来南遇城。”
“昨晚才到。”
“难怪。”吴越走到书架前拿起《天玄医经》翻了几页，又说着，“家师季明水。”
“季明水？”
陆萧疑惑，思索片刻后仍不得解，便无奈说道，“小医师，快些治疗吧，我下午就得离开。”
“那你脱下长袍、取下长丰，躺在长榻上吧。”
陆萧照做，心中却苦笑，暗道，“真该听母亲的话，出门多带些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