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春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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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军被转入普通病房,预示着他彻彻底底的脱离了危险期,每天的吊瓶也没有之前的多了,但是走路还是有困难,每次下床的时候都感觉头晕眼花,双腿绵软无力,需要人搀扶着才能挪动脚步。
又过了十天左右的时间,早上大夫查完病房后建议军可以出院了,于是灵霞在病房收拾东西,老杨楼上窜到楼下,楼下又窜到楼上忙着办理出院手续,等手续全部办完,他坐在病床上也累瘫了,觉得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真想倒下去呼呼噜噜好好儿睡一觉。
这时候,一个人走进病房,径直走到军的面前,拿出一沓钱说:“工头知道你今天要回家了,让我给你送来了五千元钱。”
军没好气地说:“够吗?老子……差点儿……命……都没了!”
那人也不生气,拍拍军的肩膀:“拿着吧,他能给你就不错了,谁让你站在塔吊下不戴安全帽呢?”
军无话可说,自己违反安全生产在先,即便是小工头一分钱不给又能把他怎样?他叹口气把钱给了灵霞。
老杨和灵霞扶着军拿着行李走出了医院,回家的路途一样艰辛,不是坐车就是倒车,回到村里已经天黑了。老杨在女儿家也没多停留,匆匆忙忙回到了家里,他现在只想着倒头睡一觉,在医院一个多月的时间真的累坏了。他进了家门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和老伴儿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那几天,他除了吃饭剩余的时间就是睡觉,连大门都懒得出去。有一天早上,起床后觉得被掏空的身体有些恢复了,他想去县城买些菜籽和蔬菜苗,院子里的菜地还荒着呢。
老杨冲着二楼喊:“灵娃,灵娃,下来。”
等了好长一会儿,灵娃才下来。
老杨说:“把菜地赶紧翻一遍,我去县城买些菜籽和菜苗种上。”
灵娃走下台阶,懒洋洋的操起?头挖地,老杨摇摇头迈出楼门。
坐在石头上的几个人看见老杨出来了,有人问:“军怎么样了?”
老杨说:“前几天出院了,在家休息休息就彻底恢复了。”
又有人问:“赔了多少钱?”
老杨听到这样的问话就心烦,这是关心人的方式吗?凡事儿非得用钱的多少来衡量吗?他没有回答,朝着石灵河边的公路上走去。
个把月的功夫,通往公路的小路两边田野中的麦子已经窜出很高了,一片片墨绿墨绿的,那高高扬起的麦穗,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该开花了,此时正高傲地吮吸着阳光。
不远处,有一个女人站在地头双手插在腰间骂道:“这是谁家的畜生,不要脸,老天爷啊,睁开眼看看吧,真该让雷公活劈了他们!”
老杨走近了看见是同村的一个女人,便问:“大清早站在这里骂谁呢?小心庄稼生气不长了啊。”
那女人说:“老杨叔,不知道是哪家的狗男女,你看看,你看看把我家的麦地压成什么了?这可是庄稼啊,不是你家的炕头!”
老杨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地中间好大一片麦田被压倒在地里,四周还散落着白花花的几片卫生纸。他安慰道:“可能是野狗吧,在地里撒欢踩的。”
那女人凑过来,小声对老杨道:“叔,真的是野狗我就不骂了,但不是啊。早上村里有人偷偷告诉我了,昨天晚上借着月光看见一男一女钻进了麦地里,可惜距离有些远,没看清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