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主案和副案（1 / 2）

邢天志和鼓强无法得出满意的结论，他们开始对亢化勇进行询问。说是例行问询，但是由于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亢化勇与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们两人就没有营造多么严肃的气氛，而且提问的时候，也都是从边缘问题开始缓缓切入。亢化勇似乎很清楚谈话的性质，他很自然轻松地作着应答。亢化勇的话很多，有的时候邢天志提一个问题，他还主动地扯出别的问题，显得十分地游刃有余。更让邢天志和鼓强意想不到的是他还主动提到了“728投毒案”和。在邢天志和鼓强的惊讶之中，亢化勇解释说：”我从小就对两样东西感兴趣。一是物理和化学，二是推理故事。现在，从事了化工行业，但是我并没有放弃对推理故事的关注。最近几年流行的推理小说和谍战剧，我基本上一个也没落下。对于在咱们市发生的这个‘连环杀人案’，我也一直都在关注，案子的情况我还是比较了解的。”

听了亢化勇的解释，邢天志和鼓强惊讶并没有消褪多少。亢化勇称这个案子为‘连环杀人案’，这可是很有超前意识呀！无论是已经解散的北新县专案组还是市局刚刚成立的新的专案组，其名称都叫‘728投毒案’专案组。至于‘连环杀人案’这个名字，大家曾经想过，甚至大家也有预感这个案子迟早会演化成连环杀人案，但是至少目前只存在溪源镇的那一桩杀人案，所以无论如何还算不上连环杀人案。

邢天志纠正了亢化勇的说法，亢化勇显然明白邢天志的意思，但是他不以为然，他还摆出专业的架势开始分析案情。邢天志和鼓强都觉得亢化勇是在越祖代袍，但是本着“言多必有失”这一科学原理，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阻拦亢化勇，而是细心地听亢化勇侃侃而谈，试图从他的话语里寻找破绽。亢化勇分析案情时十分投入，他从七月说到八月，从北星县说到市区，又从作案手法说到犯罪心理。然而，亢化勇说了八九分钟，邢天志和鼓强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后来，亢化勇突然把话题拐到了氰化钾的制取方法上，邢天志和鼓强都是一怔——这可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也是这次突击检查的目的。只听亢化勇用极为权威的语气说：“制取氰化钾的过程并不复杂，如果只是制取少量的氰化钾，有一定化工知识和专业能力的人完全可以在一天之内搞定。”

说到这里，亢化勇的表演就突然结束了，邢天志和鼓强甚至有些措手不及。邢天志不相信亢化勇的侃侃而谈是完全出于兴趣爱好，于是他决定和亢化勇摊牌。

“亢厂长说话很有条理、很严谨、很专业，不愧是化学专家、推理爱好者。不过，亢厂长可能还不知道我们今天为何前来拜访。”

“哦？难道不是为了调查氰化钾的来源吗？”亢化勇疑惑不解地问。

“当然不是！案发已经快一个月了，如果我们现在才来调查氰化钾的来源，那么我们警方的反应也太迟钝了吧！”

“邢队长，你误解了。”亢化勇十分恭敬地说，“我绝对没有诋毁警方的意思。我只是不明白，如果不是那个原因，那又是为什么呢？”

“细节不便透露，不过可以告诉你，是向我们透露的。我们怀疑科涌化工厂相关人员对作案提供了材料和帮助。”邢天志心里想的是如果案子真的与亢化勇有关，那么，不下点儿猛料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也不会露出马脚的，所以他就索性说了这句半真半假的话。

这话一出，亢化勇果然振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十分严肃地说：“邢队长，关注归关注，我是绝对不会与这样的人同流合污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其实，制取氰化钾所需的原料十分简单，比如石墨、氨水、氢氧化钾，这些都不是什么违禁品，在一些小型化工商店就可以买到，完全没有必要找我们这样大型的化工厂。一定是在胡说八道。”说到时这，亢化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话头一转问道，“你们抓到了？”可是他转念一想，似乎觉得不大可能，于是他又问道，“他又发贴子了吗？内容是什么？我乍没有发现，也没有听人说起呀？……”

其实，邢天志和鼓强都认同亢化勇的观点，通过刚才的对话，他们基本排除了对亢化勇的怀疑。现在，邢天志和鼓强觉得亢化勇十分讨厌，同时也觉得亢化勇这人很奇怪：他哪来那么多问题？刚才给他透露一点儿信息，那是为了诈他，他以为警方在和他聊天吗？

亢化勇还在等邢天志或者鼓强回答他的问题，而邢天志和鼓强正在思考该怎样拒绝他。此时，门被推开了，一名警员在门口向邢天志点头。邢天志知道他们查出了问题，于是他趁机走开了，鼓强只好随意地找了几句话应付着亢化勇。恰在这时，鼓强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着手机也走出了亢化勇的办公室。

电话是吴俞朋打来。最近一段时间，鼓强和吴俞朋通过很多次电话，不过以前都是鼓强向吴俞朋汇报情况，但是现在却反了过来，变成了吴俞朋向鼓强汇报情况。吴俞朋说：“318房间的窗口的确与杜程功家的餐厅正对，从318房间的窗口可以看见杜程功家的餐厅的整个情况。杜程功家餐厅窗户护拦钢筋之间的距离是135厘米，完全可以让一个小型飞行器通过。在7月28日之后又有多位客人入住过318房间，因此房间的地面和桌面都已经清扫过很多次了，所以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了。我们又对招待所的所有服务员进行了询问，但是她们都说最近一段时间，关于318房间并没有什么异常现象。问他们7月28日的事情，他们都说时间太长了，任何细节都想不起来了。我们还询问了佟雪萍，但是她也说不出什么新线索。”吴俞朋语速极快地叙述着无用的调查结果，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可奈何。

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如今警方的行动并不被周围人所理解。调查过程中，吴俞朋他们面对的都是被动的、消极的配合，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如此，佟雪萍也如此。虽然佟雪萍是间接受害人，但是她已经完全接受现实了，她的生活差不多已经归于平静，在被询问的过程中，她表现得并不热情，甚至还有些不耐烦，似乎这案子与她没有关系似的。

角色的反转让吴俞朋和鼓强都有些尴尬，所以吴俞朋把情况说清楚之后就匆匆地挂了电话。吴俞朋所描述的情况全都在鼓强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并不怎么失望。